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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使臣面带苦色,头晕目眩,有些听不得那女官继续念了。
更听不得旁余离国大臣惊叫。
偏偏还有一大臣撞了撞他肩膀,贱嗖嗖地问他为何愁眉苦脸,像天塌下来一样。
使臣:气煞我也,实在是气煞我也。
随后众人就见到龙椅上的年轻女帝拿出了玉玺,“是这个吧?”
见到这一幕,满堂皆静。
老臣当初只以为是暂时借用,没想到这会儿会放在聘礼礼单上,难道是一直没要回来么。
一时之间不禁喜形于色,对云枝更加认可。
要知道单单一个玉玺是无用的,可眼下明显不同,与楚国帝王结为夫妻后,这玉玺才算真正有用,可以代楚国帝王治理楚国。
何况还写上了聘礼礼单,意义大不相同。
使臣见到女帝手中的玉玺更是心灰意冷,出趟使把整个楚国都送出去了,他情愿陛下继续做个暴君,不近女色。
对这份礼单,离国大臣自是没有了反对的道理,而一些还没揪出来的蛀虫虽然暗暗着急,也没办法跳出来。
因而就这般顺利地应允了婚事。
云枝亲笔准备理出了差不多的礼单,让使臣带回去。
使臣来时满怀斗志,去时失魂落魄。
待他回来,帝王便宣布了他将与离国女帝结为连理,共理两国朝政,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将所有大臣打了个措手不及。
“朕会辅佐离国女帝。”
意为他会站在女帝身后。
此话一出,哪怕是心怀畏惧的大臣也不由得出声,“陛下三思啊!”
“陛下与女帝共理朝政岂不美哉?”
“陛下何至于辅佐,居于女帝之下?”
“我楚国基业不可毁于一旦啊!”
以及他们飞速流淌的心声。
“那女帝到底是何许人也?之前陛下不还宠着那名小宫女么?”
“不可能,绝不可能,陛下定是要吞并离国!”
当然,其实他们的意见也无用。
楚国是帝王的一言堂。
他很快就敲定了日期,定在了新年的那一天,现在距新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有许多要准备的,楚国和离国都忙碌起来。
初雪来临的时候,云枝算是彻底步入正轨,她走到窗前,伸手接起了雪花。
一点冰凉凉很快就融化在手心。
寒风吹来,肩上忽然多了件大麾,她侧头望去,是楚翊。
见到他,云枝近来的吐槽欲终于得到了发泄。
无论当没当这个女帝,她似乎都和从前一样,“感觉这边的饭菜没大师傅做得好吃,小鱼干也不够可口,还没什么说得上话的熟人。”
“大臣也不太听话,虽说可以解决,可是好烦哦,还要天天早起。”
说着说着,她就大声道,“我觉得这样不对,应该听我的才是!”
区区一个女帝之位,怎么能让她改变。
最后,少女扑进他怀里,说,“还有,我想你了。”
楚翊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嗓音低缓,“等到新年便好了。”
这夜,二人相拥而眠。
*
初一这天很快就到了。
这大概是史无前例的一次结契,两国之主结为连枝,楚国帝王更以江山为聘,二人共理朝政。
结契大典是在离国这边举办的,帝王和楚国朝臣都提前到了离国。
两国朝臣分别位列两侧,女帝与帝王分别着龙袍凤袍,两者服饰款式相仿,由两国绣工最好的绣娘联合赶制。
凤袍并非女子衣裙,和龙袍并无两样,只是上面绣着的是金凤凰。
此外,帝王还盖上了红盖头。
对这一点,他很坦然,甚至是他主动要求盖上的。
当二人携手踏上阶梯经过两国朝臣时,楚国大臣见到盖上红盖头的帝王,眼神涣散,两眼无光,欲哭无泪。
他们已经知道这离国女帝便是那位云枝姑娘,此刻更是对于陛下予她的宠爱有了深刻的认知。
登至阶梯顶峰,云枝挑起了楚翊的红盖头,两人牵住彼此的手。
雪,便在此时落下了。
轻飘飘地落在了二人乌黑的头发上,添了点点雪白。
今日同淋雪,来日共白头。
礼官在旁念着祝词,说到最后一句语气越发激动,明显有破音的征兆,“礼成!!”
云枝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微微侧眸望去,隔得有些远,望见了一个银发男子,着雪衣。
那男子似向她轻轻颔首,而后慢慢离开。
结契大典结束后,二人回到了寝殿。
这大典着实废时,云枝还偷偷在袖子里藏了些零嘴,不仅悄悄自己吃了点,还喂给了楚翊。
一回来就命人摆膳,御厨是从前给她做小鱼干的那几位,被楚翊顺带带上了。
被君主赏识自然是无上荣光,管他是哪个君主,御厨们都欣然接受。
要知道,云枝姑娘不在,陛下几乎不怎么叫到他们。
和往常一样,殿内并无他人,楚翊看着少女大口朵颐,就着心声,很是下饭。
云枝想到大典上看到的人,不禁问了起来,“他是谁?”
楚翊眸色淡淡,“从前的国师,早已是清闲散人。”
她哦了一声,便抛在一边。
大婚之夜,二人还是单纯盖被子睡觉。
毕竟,她现在不过十六岁,还是太小了些。
楚翊这么早便结契,只是想长久地在一起,不想再分居两地。
龙床上,云枝躺着有点睡不着,她有些苦恼,“以后该怎么上早朝啊。”
难道一个地方住一个月,月月来回跑么。
这未免太麻烦了。
楚翊悠悠道,“那在两国之间重新建一个皇宫吧,到时候两国朝臣一起上早朝。”
云枝觉得很不错,她很认可这个想法,毕竟总不能以后都这样来回跑。
只是要考虑到目前的财力,百姓的情况,以及地理位置等,不能铺张浪费。
她这边正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不劳民伤财,利国利民。
楚翊揽住她,把她按进怀里,嗓音懒洋洋的,“别想了,明日再准备个章程出来,今夜便好好休息。”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眸光缱绻,又带着些怜惜。
她才接触这些多久呢,从前天天想着摸鱼偷懒,如今却不得不殚精竭虑,不过十六岁罢了。
无碍,他会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