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权谋文里的谋逆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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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他这个小炮灰去了肯定逃不了被霍霍的悲惨命运。
    楚寻声将张曳三言两语打发走,这才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竟然睡着了过去。
    ………
    此时楚大人被陛下关进大理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野上下,不知多少处府邸暗暗亮了一夜的灯。
    季宴刚刚回到皇宫心里也有些后悔起来,想着楚寻声向来是吃的最好住的最好,哪里受得了牢房这样的地方!
    况且那张曳手段狠辣,极有城府,他平日里倒是很欣赏的,但要将那些手段用在阿楚身上……
    他光是想想便觉得痛苦不堪,仿佛心都被掰成几瓣了似的。
    季宴立刻唤来几个太监带话给张曳,让他好生照料着楚寻声,千万不要动用私刑,也别让楚寻声受了什么委屈。
    他想了想,又换下独属帝王的绣金龙长袍,脱下面具,穿上白袍,离开了皇宫。
    ……
    兵士甲一脸肃穆地站在大理寺门口。
    兵士乙也一脸肃穆地
    ()站在他旁边。
    两人的眼神交汇,速度之快几乎要燃出火苗。
    往日空无一人的大理寺门口此时停了几辆繁复华丽的的马车,那昂贵精美的装束,镶金嵌玉的车身以及从那飘动的帘子处传出的香气令兵士甲多看了好几眼。
    兵士甲:这这这……这不是我家珍藏多年的宝贝石头吗?居然拿来垫脚?!
    兵士乙:这这这……这不是户部尚书大人吗?怎么来这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噼里啪啦起来,最终得出答案:肯定跟里面那个连张头儿都想爬床的楚大人有关!
    然而纵观八卦心满满,纵观有心结交,两人还是坚守职责,坚定地拦住了几位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层的大人们。
    “闪开!你敢拦本大人?”
    兵士甲瞥了他一眼,正色道:“进入大理寺必须由张曳统领或者陛下同意,小人们不能擅作主张。”
    没有在这样小的兵士面前碰过壁,那大人生气地甩了甩衣袖就要离开,想了想又凑过来,
    “带点东西给里面的人总可以了吧?”
    也不知道楚大人能不能忍受里面的寒冷呜呜,要是有鼠虫怎么办?要是张曳那个王八蛋用刑怎么办?
    他想象了一番楚大人皱眉惊慌失措的模样,或是裹着薄薄的被子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或是被张曳那个恶煞鞭打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冲了进去抱住楚大人细声安慰。
    兵士乙冷面回应:“也不行,我们大理寺有足够的用品。”
    “那那那……”
    “不行。”
    “呜啊啊楚大人……”
    ……………
    楚寻声并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他安稳地睡着了,醒来时是被窗边敲击的声音吵醒的。
    他慢吞吞起身一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哦,是那个被他占了便宜的小文官。
    楚寻声略有些疑惑地打量他几眼。
    身上蓝色的官袍看着有些脏,草和灰粘在一看就精心梳理的发冠上,不知道回去后发现还要多悲痛。
    小文官一双手抠着一处凸起的土块,艰难地环视了一眼楚寻声所在的地方,一脸悲痛欲绝道:
    “楚大人,苦了您了!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楚寻声看了看稻草下露出的柔软被褥,看了看不知何时搬来的飘来桌案和精致茶水糕点,甚至还有书籍,又看了看没有一点污渍的地板。
    不知这苦从何算起?
    小文官还是一脸愤慨,说道:“陛下心也太狠了!怎么能将楚大人……”
    楚寻声礼貌地打断他,“你的手要掉了。”
    “嗯,嗯,楚大人……啊?啊!”
    一声尖叫传来,小文官啪的一声重重掉了下去。
    楚寻声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好在这楼并不高,那小文官摔下去后跌跌撞撞地爬将起来,满身的泥土和灰尘,还有杂草碎子插在发间。
    ……
    楚寻声无言片刻,对着窗外喊道:“这位大人请回吧!下次楚某再登门感谢大人美意!”
    小文官擦了擦眼泪,悲伤地离开了。
    楚寻声又躺回了柔软的床上,还没眯上几分钟,又是一阵敲击声传来。
    又是谁?
    楚寻声无奈地睁开眼睛,这回是张更熟悉的脸,而且也走的不是窗户,走的正门。
    原来是季景。
    原剧情季景就与张曳似乎有些瓜葛,能进来也不足为奇。
    楚寻声坐起身来,却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季景一下子扑到他的脚边,那双平日里喜爱撒娇的狗狗眼满是泪水,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起来。
    楚寻声无奈地捏了捏额角,道: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季景的声音立刻停了,他抽泣了几下,才缓缓道:“小景的错,反倒让舅舅替我负责。”
    楚寻声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无碍,我感觉挺好的。”
    季景目光凛凛地看着楚寻声,看起来几乎要将他刻到骨头里去。
    舅舅啊舅舅,他想,小景再也不想隐瞒你了,不管怎样,不管是反对还是支持,甚至是直接将他告到皇帝那里,他也不想再隐瞒了。
    他低着头,没有去看楚寻声的表情,缓慢地将这些年所经营的一切和盘托出。
    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应声。
    舅舅是个贤者,他一向知道。他这样是逼自己的舅舅,他也知道。今夜之后他可能会让多年的心血付之一亏,他同样知道。
    但他就是想说出来,想看看他在舅舅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比起那个与他拥吻在一起的帝王,究竟是谁更亲?
    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心冰凉地凝固起来,几乎难以呼吸。
    失败了么?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再失败一次也无妨。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无助地想。
    他听见一道如清水般的声音传进耳朵,直至肺腑深处。
    “我早已全然知晓。”
    那人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深处,似乎要看出那里面的不安与惶恐。
    “我们是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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