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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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间,便见江鹭跪在旁边。他幽黑又明亮的眼睛和她对视:“时间仓促,顾不上更多的了。
    “但是你既然本就穿着婚服,而我袍上的血也可以充作婚服喜色。神祠在此,神佛俯视,你我便在此拜堂成亲吧。”
    姜循眸子骤缩。
    她未必完全意识到江鹭想做什么,但她刚逃避了一场婚事,她并没有立刻和人成婚的打算。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是在什么环境下?
    冰天雪地,荒郊野岭,敌军在后,谁有心情成婚?
    姜循沉下脸便要站起,然而江鹭扣住她后颈,压住她。她自然无法抗拒他的力气,硬是被他压跪在蒲团上。姜循眼看他倾身而来,押着她便要一同跪天跪地,当即暴怒:“你放开我。”
    江鹭充耳不闻。
    他几乎不胁迫她做任何事,但他当真胁迫起来,不管不顾的架势,姜循无法抗衡。姜循百般挣扎,却仍是被他扣住颈,和他一同跪了天地。
    江鹭淡声:“一拜天地。”
    披帛染血,白袍浸污,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到了一头尘土,呛得姜循发抖。发抖不仅来自呛,还来自愤怒。姜循打不过
    ()他,袖中匕首直接拔出,但她的匕首功夫本就是他教的。在他这个老师手下,弟子怎么班门弄斧?
    姜循匕首挥不出去,被按在他怀中,她颤栗间切齿:“我再说一遍,江鹭,放开我。”
    江鹭:“别和我动刀枪。”
    匕首被他拨开,扔在地上。姜循转身去捡,他从后扑来,将她重新拽入怀中。姜循张口欲喊外面的人,他早有准备,手捂住她嘴。
    姜循张口便咬了他一手血。
    他睫毛颤抖手指微跳,姜循因此心软而松口,可他竟然还不放开她。
    姜循开始担心他:“你怎么了?阿鹭,你哪里生病了吗?你平时不会这样的啊。”
    江鹭眼睛看着她,丝毫无退意:“二拜高堂。”
    姜循眉毛跳起。
    不知是“高堂”二字,还是他的行为触了她的逆鳞,他手掌离开她唇后,她张口便骂:“你有病?哪门子父母?哪来的高堂?不,我凭什么和你在这里拜堂?我们什么关系,没有八抬大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谁跟你在这里玩过家家?”
    姜循再次要起身。
    半拉窗子被风吹得呼呼摇晃,雪从外间飞入。夜黑雪清,跪在蒲团上的一对男女又抱又打,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梓潼神俯眼,慈眉善目地俯视他们。
    江鹭抬手间,她直接被他封了穴道。
    她动也不能动,满目愤怒,瞪视着他越来越近的面容。
    这座昏废神祠,这样紧绷的气氛,这样不合适的时机……姜循满心抗拒。
    她的后颈被他冰凉的手按着,额头与他相贴,听他喃喃低语:“你不愿意拜你的父母,是么?”
    姜循冷笑:她难道只是这个原因?
    但江鹭就这样理解:“那就不拜你的父母。我和我父母也已断绝关系,我婚娶之事,亦全然和他们无关。这高堂二拜,你我便不用拜了。直接第三步——夫妻对拜。”
    在这一年的重逢中,姜循其实很多次见识到江鹭的坚毅狠戾。可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心软的,宽容的。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并不多,但他此时显然情绪低到极致,已然紧绷得几分不正常。
    姜循心魂生出战栗感。
    “砰——”
    他手掌扣着她,拖着她,拽着她,和她对跪,硬生生对拜。
    之后,他解了她的穴。
    “啪——”
    姜循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武功又这样高,她几乎不可能得手,但她得了手。
    姜循怔愣地看着他被打偏的脸,看到他脸上快速地泛红、肿起,看到他唇角被扇出了血迹。她不知是她力气大得将他打出了伤,还是他本就有伤,只是被她带了出来。
    姜循手发麻。
    她满目空茫。
    姜循看到跪在她面前的青年郎君垂下睫,眼中血泪流下,淌入姜循心间。
    大殿骤寂。
    深黑的屋顶,深黑的山峰。神
    祠前卫士守夜或巡逻,抓紧时间休养生息。神祠内一片寂静,让外面的玲珑踮脚着急。山风乍起,院中的一重篝火避开雪,终于点亮。火星窜起,溅上窗纸。
    飞雪落落从殿外飞入,落在他的灰暗血袍上,凝在她的嫣红嫁衣上。二人面对而跪,她茫然地伸手去抚他脸上的血,他低头与她贴额,颤颤伸手搂住她腰。
    夜光带着雪粒,在大殿上空漫扬。
    姜循哑声:“你到底要什么?”
    江鹭闭目:“我要我们是夫妻!”
    荒野此景足够荒谬,又足够壮丽。
    --
    上元节的杀戮过后,东京开始变得平和。
    已经一天过去了,叛军被捉拿,三大禁军将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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