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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时,便将告示贴出开封府。世人以为他入宫是因太子不满他缉拿赵英之事,而张寂看到那告示,只觉得处处蹊跷。
张寂分明觉得江鹭是凶手,为何叶白却将刺史定为凶手?
张寂欲前往开封府寻叶白,问清案情,质问叶白到底在耍什么诡计,便先遇到杜一平被刺之事。张寂带人赶往御街,中途拐街时,看到了一人。
南康小世子江鹭沿街长行,目如冰玉,容似雪封。江鹭整个人呈一种压抑之气,看他的方向,似乎是从开封府那边来的。
怎又是开封府?
张寂打马过街,凝望江鹭。江鹭抬眼,轻飘飘与他擦过一眼。
张寂纵马已过拐角,却忽然一勒马缰,调转马头追去江鹭。身后卫士们茫然:“指挥使?”
张寂怀中那封弹劾书滚烫,他整个人伏于马身,快速道:“你们去杜家,我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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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阴下,午后日头躲入云翳后,骤起狂风。
杜府人头攒动,家人与仆从心急如焚,杜嫣容却离开哥哥的屋舍,躲开了嫂嫂流淌不住的眼泪。
杜嫣容在自己后院,会面了一位死士。那死士穿着侍卫服,但更早些的时候,他穿着黑衣蒙着面布,带着手下,一同去刺杀杜一平。
此时,杜嫣容蹙着眉,立在古树下,低声:“玉泽,你过分了。我不是叮嘱过,不要伤及哥哥性命吗?”
名叫“玉泽”的死士拱手,冷淡:“娘子,我并未伤及郎君的性命。只是娘子嘱咐过,杜郎君冥顽不灵,不肯赋闲,非要主持那春闱,我等便要行非常之法,将郎君留在家中。
“是娘子说,春闱那潭浑水,我们不能碰。郎君不肯吃娘子送的食物,不肯见娘子,娘子只能出此下招。但我仅刺中了郎君的肩头——若非郎君挣扎得厉害,郎君非要留下我等,他也不至于失血过多。”
杜嫣容面有郁郁之色。
叫“玉泽”的死士飞快打量她一眼,迷茫道:“娘子若不满意……便刺属下一箭?”
杜嫣容一怔。
她郁郁之容为此莞尔,揉了揉发酸的腮帮,轻叹口气。
杜嫣容当然不想杜一平继续主持那春闱——
名单交出去了,账簿的功能已经作用了。姜循没有骗她,杜一平真的赢了名。既已功成,
便当身退。杜嫣容若不想法子让杜一平退出,便要轮到姜循出手了。
杜嫣容会对自己哥哥手软,姜循却必然让哥哥吃更多的苦。哥哥不懂朝政风云,深陷其中,只会妄送性命。
杜嫣容沉思片刻后,道:“玉泽,你带着你的手下,出去躲两日吧。别被我哥哥认出来了。”
玉泽一怔:“那娘子你……”
杜嫣容微微轻笑:“我无妨。我倒要看看,姜循怎么唱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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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中,“砰”一声巨响,太子将茶盏挥落在地。
宫人们不敢入室,大气不出,书阁中,只有姜循直面太子的怒火。
姜循面不改色,垂眼盯着被扫落在地的玉瓷,道:“我一心为殿下,殿下何至于这么大火?”
暮逊气笑。
他一把扣住姜循的手腕,将她扯到面前:“图穷匕见啊姜循——你从一开始,属意的主考官,便是叶白吧?我不同意,百官不同意,你便曲意逢迎。
“你推举了杜一平,我以为你当真一心为我。但是杜一平现在遇刺了,杜家不会让他再做这个主考官了,如今朝中朝臣又倒了大半,在正身之前没人可担此位。
“叶白年轻,资历不够,你就要一点点为他铺路。说!你为什么如此助他?!”
姜循手腕被捏得剧痛无比。
暮逊与江鹭不同,江鹭想逼问答案,暮逊却当真会下狠手。姜循面色发白,冷汗淋淋,可她从来不畏惧这些。水雾沾在睫毛上,她甚至在笑。
姜循一字一句:“我当真是为了殿下好。”
暮逊:“说谎。”
姜循仰着头,目若火燃:“叶白本就有才,你为何一直不用?我对你忠心耿耿,为你做一件又一件的事,你当时如何与我约定的?你说与我共治,共登高台。
“可你实际怎么做的?你猜忌我,因为我当年带叶白回东京,你便一直疑心我二人……你留阿娅在身边,我尚帮你遮掩。你扪心自问,你何曾见我和叶白往来过密?”
暮逊:“那你为何一直推举他?!”
姜循厉声:“因为其他人都与我爹脱不开干系,有事无事都更向着我爹。只有叶白是他在贫寒时,我亲手扶持的。他应报答我,应为你我大业添砖加瓦——而不是为你徒劳的猜忌,坏我们的大事。”
暮逊呼吸急促。
姜循颤巍巍伸手,忍着一腔恶心,抚摸他英俊面孔。她被他掐出痛意,但她偏强势,与他共忆往昔——
“殿下,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