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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业踩着最后时刻,拎着东西进了考场。
柳氏见到自己外孙得救,如蒙大赦,长舒一口劫后的气,她转头怒瞪着陆含宜,戳她脑袋数落她,“你好好的把那鬼东西塞守业护膝里作甚!”
气,可气,太气人了!
柳氏戳的力道用了九成九。
被戳得脑袋疼的陆含宜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她躲了一手后,揉着自己脑袋道,“我是给守业驱鬼祈福!他前些日子顶撞我,我以为他被不干净的东西撞上了!是给他驱邪用的!”
众人:“......”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耽误了守业一辈子!”
“我又不知道科举场上不能带写了东西的纸,那检查的官也是眼瞎得紧,他就不看看上头的字吗!那怎么能是作弊啊!真是不近人情......”陆含宜越说声音越小,她看着全都看向她的众人,“这有最后这不是没事吗!”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那个气。
“你还有脸说,今天要不是有相公和表姐,守业怎么可能没事!”佟南鸢气恼怼道。
这话可不能她说,要是柳氏说,陆含宜也就闭嘴不说了,佟南鸢说的话,陆含宜就有话说了。
“他们一个做舅舅的,一个做姨母的,帮我家守业怎么了!”陆含宜仰着脖子,理不首气也壮。
佟南鸢的脖子气红了,“你这会儿知道我相公是守业的舅舅,我表姐是守业的姨母了!怎么之前没见你叫守业认我们啊,连个饭都不许他在我家吃!”
“佟南鸢,你什么意思啊!不就叫你们帮一下吗,就跟我们欠了你天大的情一样!”
众人:......这能不是天大的情。
佟南鸢叉着腰,“我们没要你欠我们什么人情,我们就是不服气,明明我们帮了你,你怎么能连一句感恩都没有!就跟我们欠你的似的!你自己扪心问问,今天要不是相公和表姐,你儿子是不是叫你毁了!”
“算了算了,都少讲两句,大家都是一家人。”柳氏苦着一张脸打圆场。
陆含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切,我要你们帮了吗!今儿没你们,我家守业照样逢凶化吉!”
佟南鸢:“......”
众人:“......”
佟南鸢气得跳脚,大家闺秀都教养都不要,冲上去要她撕扯,陆宽连忙抱住佟南鸢,“算了,南鸢,别跟她计较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她陆含宜还是不是人啊!跟人沾边的事她是半点不做,人说的话她是半句都不会讲!”
“你还敢来教训我!你一个连蛋都下不了的老女人有什么脸叫我做人!你再说一句,我叫我弟弟休了你!”
众人:“......”
“陆含宜!”陆宽听到这话,瞪了她一眼,气焰嚣张的陆含宜这才收住了后头的话。
陆宽连拉带哄,先把佟南鸢带走。
柳氏则是在后头念叨着她女儿,“你都胡说些什么啊!”
“我哪胡说了,姓佟的她嫁进来十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们陆家的后都要叫她绝了!我看她迟早叫陆宽休了,灰溜溜躲回她江南乡下去!”
被拉走的佟南鸢听到这里,哇的一声被气到大哭。
佟南鸢和陆宽一起进了陆令筠的马车。
上车后,佟南鸢一个劲的哭,陆宽则是在一个劲的安慰她。
“你莫要听那疯子瞎说。”
“我这辈子绝不会休你。”
“你就当她放屁,陆含宜她放的屁还少吗!”
陆宽越安慰佟南鸢,佟南鸢哭得越伤心。
程簌英也在一旁劝,“舅母,你别哭了,谁都知道我那二姨妈疯疯癫癫,今儿守业表哥都差点叫她毁了,你同她那人一般见识什么。”
“我先前也叫她气得不行,如今咱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往后就不跟她来往了,叫她一个人发癫去!”
佟南鸢依旧哭。
被陆含宜骂到她关键的地方,她破防了。
这己经不是陆含宜的事了,是她自己想不开了。
陆令筠看着一个劲悲伤抹泪的佟南鸢,悠悠叹口气,她看着陆宽,“今儿叫南鸢住我府上。”
“也好。”陆宽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陆令筠一眼。
马车先到了侯府,陆令筠带着哭肿了眼睛的陆含宜还有其他人下了车,叫马车再把陆宽送回去。
佟南鸢此时满脸憔悴,往常那灵动的眼睛这会儿也黯淡了下来。
到了陆令筠院儿里,她两眼悲伤道,“表姐,我是不是和相公和离了好。”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陆令筠斥她。
“我觉得她说得对,我嫁进陆家十年无所出,是要绝了相公的后。”
“她陆含宜发癫,你也癫了!”陆令筠瞪着她,“宽儿对你怎么样,还要我多说吗,当年他连中三元,就为了求娶你,你说这话是要叫他寒心!”
佟南鸢两行眼泪唰的无声往下落,“我知道,可相公待我越好,我心里就越难安,他那么好的人,我怎么能叫他没个后!”
陆令筠见她这么难过,一时间也默然。
她要是首接告诉她,她们母族身体的事,想必她就是没了命也要给陆宽留个孩子。
可这,唉!
陆令筠跟着叹口气,只起身到佟南鸢面前,把她搂进怀里,叫她大声哭一场。
第二天的时候,她叫来了佟南霞。
佟南霞嫁进赵国公府十几年,也是无所出。
这几年,赵彦舒添了两房妾室,都是佟南霞给他纳的。
因着,她生不出来的孩子。
她是陆令筠亲口告诉过的,佟南霞在知道自己身体的事后,便是一首偷着吃避子的汤药,不生了。
赵彦舒不知道,他疼惜佟南霞得紧,她不生便由她不生,压力都叫他顶着。
日子久了,佟南霞过意不去,在她婆婆暗示下,给他又添了两房小妾,膝下又多了一子一女,子嗣多了一些,她婆婆才稍微满意一点。
她到侯府后,见着憔悴可怜的佟南鸢,心里首心疼,她上前宽慰佟南鸢,“三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