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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妈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信。
紧盯着顾橘的神色，诱导似的开口，问她，“你没骗我？”
顾橘果然就慌了，放在书桌上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曲起来，目光下意识的躲闪，依旧嘴硬道：“没……没有。”
顾妈一看顾橘这样，就一下子了然了。走到顾橘跟前，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看着她还在写的语文试卷，漫不经心的问：“你在学校有男朋友了？”
顾橘从顾妈进来的时候就预感不好，听见她说这句话，心直接“咯噔”一下子，脑子里隐隐冒出两个字——完了。
悄摸的咽了咽口水，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低着头不看她，两个人迅速被诡异的沉默所围拢。
顾妈之前一直跟顾橘说不要谈恋爱，是因为觉得学生时期的喜欢脆弱的不得了，就像纸一刮就跑，一揉就皱，一扯就破。
大部分时候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的影响，何况顾橘成绩本来就不好，谈恋爱会更容易影响她的成绩。
但最近顾橘表现的太好，她还好奇到底是什么驱使顾橘这么努力，今晚好像就有了一个答案。
原以为自己第一反应是要生气的，因为顾橘不听她的话，但从进这个屋子开始，她感觉到一丝欣慰。因为她的女儿没有像别的人一样沉溺于浮光掠影中的喜欢而丢掉真正重要的事情，反而她女儿喜欢的那个人正在促使着她变好。
即使早恋这种事听起来不被大多人所接受，但顾妈也是过来人，某一程度上庆幸自己的女儿有一个能使自己奋进的人。
所以酝酿了一下说辞，不想自己显得太咄咄逼人，就跟聊家常似的问顾橘，“他和一个班吗？”
顾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交往多久了？”
顾橘绞着手指，感觉都要哭了，十分不安道：“老妈，他挺好的，你别让我不理他。”
顾妈心尖一动，感觉自己是不是吓到顾橘了？认真解释道：“老妈没有恶意，就想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顾橘一想到方淮生的脸，就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面色忍不住柔和起来，轻声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真的特别好，特别让她喜欢。
顾妈对顾橘有些花痴的话有些无可奈何，切入重点，“你最近突然用功读书是因为他吗？”
顾橘抿了一下嘴唇，感觉自己放松了一点，说话开始慢慢掏心窝子，“他成绩特别好，长得又好看，我成绩这么差，肯定要努力一点。”
顾妈了然，在心里轻轻点头。不想太过多的问，知道自己女儿喜欢的是个值得喜欢的人就好。起身，准备走。
顾橘蜷曲的手指还没舒展开，有些犹豫，看着老妈走到房门口，才有些着急的喊住她，道：“老妈，你别让我们分手行不行？”
方淮生已经离她很远了，以后的日子谁都不知道，唯一她知道的，她想分手这句话留给方淮生说，她知道大人对早恋存有偏见，她不知道老妈问她关于方淮生的事只是随口问问，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真的，她很喜欢方淮生，不想因为一句老妈的“你们分手吧”就要放开手，所以……她希望老妈不会那么做。
顾妈垂了垂眸子，有一瞬间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点了点头，认真道：“只要你不对你所做出的选择后悔，我不会干预你的事，但我希望你知道生活不只有喜欢。”
说完，就轻轻带上了门。
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她也曾喜欢过谁，被谁喜欢过，只是没有顾橘那么幸运，可以一起变好，那些残缺的回忆里留给她的大多是遗憾。
她也曾被父母阻挠，所以不希望自己对子女还这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你觉得是对了，就咬着牙走下去，即使是错的，那就再咬着牙换一条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