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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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身份质问,怯玉伮的朋友,晏家的恩人,还是西穆的君主。”
    魏壑瞧着晏巉苍白的面色,眼神中自毁发狠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道:“你病了。”
    晏巉道:“生了病的人是不理智的。魏壑,你要天下就得把怯玉伮还回来。否则,鹬蚌相争之下,谁也讨不得好。”
    魏壑道:“周国的衰弱自你之前便开始,又有饥荒洪灾,年年的灾祸年年的内乱,只剩个空壳罢了。纵是勉强支撑着,也是无力回天。”
    天下各地起义层出不穷,若现在就与南周对上,大穆免不了伤筋动骨。纵是先后吞并东雍南周,若无法镇压各地叛乱,天下又将重回大乱。
    魏壑道:“举国投降,天下归一,晏巉,你可以做我大穆的丞相。”
    晏巉笑:“你登基没几年,大穆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国内的余孽肃清了吗,不听调防的彻底服从了吗。魏壑,你杀的人不够多,坐得不够稳。”
    魏壑道:“你杀的人太多,内耗至此的大周又还剩下什么。”
    晏巉微笑了许久,没有回答。
    他曾经想过联合所有的力量,而不是自相残杀,可是被送入宫中做什么贵妃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些人永远不会臣服他。
    只想着将他压在身下,给予的权柄仿佛是那卖身钱。
    晏巉不卖这个身,便只能杀了他们。
    晏巉咽下口中的鲜血,腥得令人作呕。
    他垂下头,将杯中的茶喝了。有毒又如何,无毒又怎样,咽下此刻的腥甜即可。
    魏壑道:“我不会给你下毒,如此卑鄙的手段,怯玉不会原谅我。”
    “晏巉啊,大周早晚会亡,回头和朕共建新国。晏家是怯玉的家人,我不愿伤到他,便不愿伤到你们。”魏壑说的是真心话,晏巉是有才的人,只是满身泥淖缠身,为何要苦苦在死地挣扎。
    晏巉放下了茶杯:“魏壑,将怯玉伮还回来,和谈继续。不还,那就用更多的性命去填。”
    晏巉喝下茶,本是要压下腥甜,可心情激荡之下,晏巉又吐出了血来。
    双方士兵顿时对峙起来。
    晏巉笑:“老毛病了。”
    魏壑见着晏巉如此,竟感到悲凉。
    “我会尊重怯玉的意见,他若想回到晏家身边,我不会阻拦。他若不愿,请恕我无能为力。”魏壑道,“晏丞相,先回去看看太医罢。”
    此次和谈,无疾而终。
    临走之前,晏巉道:“早日接怯玉伮过来。”相比怯玉伮不知被俘虏到谁手里,晏巉更放心魏壑。
    晏巉心知魏壑是怎样的人,此次前来,纵是没能讨回怯玉伮,也绝不能放任怯玉伮留在危险的处境当中。
    魏壑道:“我会护好他。”
    晏巉道:“记住你的承诺,他若有事,我会毁了一切,绝不让这天下安宁。”
    晏巉笑了下,他已经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了,弟弟自生自灭,他自己大抵也活不到老。跟一个疯子还能讲什么道理。
    魏壑没有反驳或刺激晏巉,对于病人应当有耐心和容忍之心。
    他瞧着晏巉渐渐走远的背影,转身道:“派人去裴一鸣那,让他护送怯玉伮到怀京。
    “大名林笑却,男,二十岁,倾国倾城模样。别让蒙混了去。”
    护卫应声道:“是。”
    心下却想,真有倾国倾城的男人吗?林笑却、怯玉伮……护卫念叨了几遍,退了下去。
    晏巉回到怀京城内,军医诊断后说是牵扯旧伤,不能再动气动怒动情,需静养静心。
    那旧伤是诛杀姜清境的时候留下的。
    姜清境当年逃到了北雍,北雍的皇帝赏赐了他官做,姜清境一直筹谋着复仇,鼓动北雍皇帝打南周。
    元新稷听得烦了,将姜清境赶到北雍南周边境,让他做了个太守。
    晏巉此次北伐,便对上了他。
    姜清境兵败被活捉,晏巉亲自审问的时候,姜清境不知何时竟藏了匕首,刺中了晏巉。
    没有性命之忧,姜清境到最后也舍不得下手,临到头偏转了方向。
    姜清境随后被斩。
    死之前他说,本想与你做对亡命鸳鸯,可我的亲族不会答应的。
    他们绝不会认你这个儿L媳。
    罢了,我独自回到族人身边,带了你,他们反而生气。
    晏巉,你最好活得久些,要是死得太早,被地下的亡魂生吞活剥了,可别怪我也要分一杯羹。
    姜清境又瞧见了林笑却,笑道:“小哑巴,你还活着啊。”
    “还活着,真好。”他没那个机会了。
    晏巉捂住了林笑却的双眼,下一刻,姜清境人头落地。
    晏巉惨白着唇道:“这条性命,终究还是落到了我手中。
    “怯玉伮,我答应过的,赵异和姜清境都会死,我做到了。”
    林笑却被捂着眼,明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可头颅落地的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脑海中自动想象了出来。
    林笑却从来没有要求晏巉杀
    他们。
    从始至终,想杀掉那些人的只是晏巉。
    林笑却靠在晏巉怀里,问大哥的伤还疼不疼。
    晏巉说不疼了。
    可晏巉分明是很疼的,即使疼,他也紧紧地抱住了怯玉伮。哪怕伤口会撕裂出血来,他也渴求拥抱怯玉伮的温暖。
    他只恨两个人不能变成一个,只恨怯玉伮太心善,不肯将他整个儿L吞下。
    就算水乳交融,就算巫山云雨,也满足不了晏巉想要融为一体的贪求。
    这是喜欢吗,这是爱吗,晏巉不知。
    他应当作为信徒把自己献祭,可他受不了神灵只是高高在上。
    他把神灵拉下来,坐在他的餐宴上将他享尽,吃下他的血肉,吞噬他的灵魂,让他填满怯玉伮的五脏,叫怯玉伮的心跳成为他的心跳,如此大抵便算是怯玉伮爱上了他。
    晏巉收回思绪,对军医说谎说他的心很静。
    某种程度上,也不算说谎。心如烛灭,自然没了声息,也算是安静。
    军医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晏巉看着那药,明明就是假药,能救他的,从始至终只是怯玉伮。
    只有怯玉伮。
    怯玉伮不想做他的药材,那就做他的食客,享受他生命的消逝,做一个残忍的无情者。
    不爱他,那也不要爱上任何人。
    自始至终,无情无义,方得逍遥。
    晏巉挥退了军医,他觉得药苦,这些假药都太苦了。
    他的怯玉伮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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