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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与尧一下了课就赶去小园区的直播间。
运营刚给主播和副播复盘结束，加上一个中控，四个人围成一个圈，陷入沉默。"小老板来了。"运营起身留出空间，让陶与尧能够嵌进这个圆圈里。陶与尧点了点头。
主播和副播都是男孩子，两张脸都很稚嫩，眼神清澈，却也迷惘。比起毕业出来创业的大学生，他们其实更像才念完高中就出来工作的懵懂小少年。
“今天有空，过来跟你们聊一聊。”陶与尧浅笑一下，“听小张说，直播间这几天工作不太好，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讲，生活上，工作上我都会全力帮助你们。"
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太小了，好像大不了他们几岁，身上的穿着也很学生气。
两人也不怕他，下意识连尊重的程度都比不上面对雁决的时候。
尤其在知道小老板是老板的老婆后，对陶与尧就更加尊敬不起来了。
男主外，女主内，在他们看来，陶与尧的角色就是个管家事的女人，而不掺合生意上的事。
"没有吗?"陶与尧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但能看得出来两人在走神，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换了直白一点的方式，"小张给你们俩发了直播间话术，你们背了吗?"
其中一个男生摇了摇头。
陶与尧便把目光集中在另一个身上。紧接着，另一个也顶不住压力，摇了头。
"原因呢?"陶与尧也还是个学生，从没给人当过领导，但也知道这时候应当严厉一些，遂脸上毫无笑容，努力把语气变得生硬，"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理由。"
两个男生垂着脑袋，手肘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才决定好由谁来开口。
"小老板，你……"
“叫老板。”陶与尧平缓地纠正他。老板和小老板可不一样。
说话的男生僵了僵，舔了舔嘴唇，叫了声，"老板。"
他暗暗心惊：原来小老板说起话来也这么吓人吗….
"嗯，你继续说。"陶与尧道。
&#3
4;老板，您可能很难理解，在我们底层员工看来，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又不是能挣几百万……"
潜台词是：我们并不愿意在下班时间做上班时间的事。
陶与尧沉默了会儿，组织了下语言。
"倒也没有很难理解。"
年轻人思想活跃，同时私人生活也很丰富，陶与尧同作为年轻人，很清楚，也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打工赚钱是为了生活，你们不想用下班时间背话术也在情理之中。"两人松了松心弦，心道：小老板还挺好说话的。
“二位。”陶与尧直言道，“我们公司不太适合你们。”
两人骤然一顿，慢慢抬起头来，茫然中带着些许惊慌。
“二位的职业规划和那些处于稳步发展的公司更加契合。”陶与尧不想用“年轻人要多吃苦才能成长”那一套来说教人，那太爹味了。
两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愈发慌乱。
陶与尧冷静续道，"在直播这一板块，我们公司还在起步阶段，需要的是愿意互相成就的人。"
无论是在酒店当服务员还是后来到蓝川柏的公司搞翻译工作，陶与尧都没想过混日子。因为他当时的目标是挣钱，存钱，然后上大学。
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他不能要求每个年轻人出来上班都必须有目标。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年轻男生感受到了失业危机，表情顿时又变得犹豫起来，不似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的意思是要辞退我们吗?"一直没说话那个问。
“算不上辞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威严，陶与尧学着雁决的样子，用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扣了扣，"这才三天，还在试用期范围内。"
李非在把人招进来时就说得很清楚，新人入职须有一个月试用期。
“这是个双向选择的机会。”陶与尧看着两人，言语清晰有力，却又不咄咄逼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我们公司并不适合你们俩，相信你们很快也会发现这一点。"
两个人立即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