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这是谁家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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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得蹦起来砸在他鼻梁上,他情绪饱满激烈地大笑:“老子几时让你小师弟哭过?!”
    魏之恕胆大包天地斜眼,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在场的只有你没让他哭过吗?哪个不是啊。娶了小师弟,是可以得意。他亲手给小师弟搭的红盖头,想到这,他后槽牙都咬紧了。
    邢剪厉声:“魏二,把你的死人脸收起来,别逼你师傅我在大喜的日子抽你。”
    魏之恕将两粒花生米抛到半空,张嘴去接住吃掉,他给自己的碗里倒酒,倒满了溢出碗边,端着酒站起来:“敬师傅。”
    邢剪喝了。
    魏之恕坐回去,管琼敬酒,她是大师姐,不能像他只说那么点。
    “师傅,我相信这世上的每一桩姻缘都是天赐良缘,两情相悦,你与小师弟,你们,”管琼沉吟,半天没想出下文。
    邢剪看不下去:“行了!”
    管琼如释负重,她喝掉酒重新落座,给桌底下的黑狗喂了一块肉。
    桌上三人,桌下一狗都在多个“喜”字带来的幸福里,胧月挂到树杈上的时候,邢剪一口饮掉大半碗酒,按着桌面站起身:“师傅去洞房了,你们,”
    “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明儿不要留早饭。”
    邢剪解着红色喜服的带子进新房,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第一个此生是不可能了,第二个也就那样吧,只有第三个,才是真正的,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的颤动。
    邢剪脱了沾着酒气的喜服,随手扔在椅背上面,他一步一步向着床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笑。
    没醉,却像是泡在了酒坛子里面。
    陈子轻听着脚步声和气息声把他包围,他眼前黑暗被光亮驱散。
    邢剪拿掉他头上的红盖头,老流氓样挑他下巴,亲他一口:“这是谁家娘子,坐在我的床头?”
    陈子轻静静看他,脸上挂着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笑的,是他揭红盖头的时候,还是他进新房的时候。
    这样纯粹的笑裹着极大的蛊惑,仿佛他要天上的月亮,见过他笑的人都要想破头为他摘一摘,不摘下来送到他手上就是罪人,终生难安。
    邢剪心口发烫:“谁家的?”
    陈子轻捉他的手指:“你家的。”
    “没听清。”
    陈子轻被重重亲了一下,他在那力道的冲撞中向后仰:“你把灯吹了,我慢慢跟你说。”
    “不吹。”邢剪抱着他滚到喜被上面,被什么硌到了,手伸进喜被里面一摸,摸出一把大枣莲子。
    大徒弟有心,别人成亲有早生贵子,她的师傅跟小师弟也有。
    可是,怎么生。
    邢剪吃掉一颗大枣:“今晚师傅任你摆布。”
    陈子轻傻眼:“我……我来?”
    “我怎么来啊?”他偷瞄邢剪,眼皮直跳,脑子发昏,不是他想的那样吧?何必为难他一个0。
    “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邢剪把红盖头塞进他领口,起身去拿桌上的酒壶。
    陈子轻垂眼看身前的红色,他一个男的做人新娘子,竟然丝毫不排斥,第一次听邢剪提的时候就很淡定。
    “昭儿,过来。”邢剪对陈子轻招手。
    陈子轻走到桌边,看邢剪在一对小木瓢里倒上点酒,问道:“这是什么酒?”
    邢剪颧骨发红,眼底更红:“合卺酒。”
    陈子轻只是想问酒的品种,他没解释:“那我们喝吧,喝了就睡觉。”
    学电视里那样,陈子轻跟邢剪手臂交||缠,邢剪没喝,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盯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自在,所有零件好似在重组。
    “师傅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成亲的意思。”
    陈子轻刚想说他懂,邢剪就握住他手腕,带他喝掉小瓢里的酒,同时自己也在那一刻喝了下去。
    “成亲的意思是,”邢剪挥开桌上瓜果坐上去,低头跟他平视,把目中的炙热快活和柔情都给他看,“师傅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想让师傅生,师傅就生,你想让师傅死,师傅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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