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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歆笑眯眯地回看秦若莲。
秦老夫人也有些脸上挂不住，斥责秦歆道：“歆儿，你就爱瞎胡说。还不快给你二妹妹道歉。”
“没，没关系的。”秦若莲勉强道，“我知道阿姐是有口无心……”
“是呀，我这个人，就喜欢有口无心呢。”秦歆抚摸一下发鬓，微微叹气，“我说话做事都粗疏，不能和二妹妹相提并论。二妹妹巧舌如簧，说话比我好听得多了。”
秦若莲听着，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秦歆到底是在夸她呢，还是在骂她呢？
秦若莲有些想要在秦老夫人面前诉说委屈，却说不出口。生怕自己误解了秦歆的意思，再惹来秦老夫人的一番怪罪。
无奈之下，秦若莲只能僵着脸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人一样地赔笑。
看见秦若莲不自在的模样，秦歆倒是越发的自在了。
秦夫人看着秦歆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
她的女儿，她了解。秦歆平日里虽然不屑去说那些面子上的话，可她也绝对不是说话专门戳人痛处的人。
今天，秦歆这是怎么了？
秦夫人心下有许多疑惑。她想了想，温和地问秦歆：“歆儿呀，你是不是累了，倦了？”
秦歆配合地点头：“女儿还真有些倦了。”
“是吗。”秦夫人笑笑，示意秦歆站起来，“那娘先陪你去碧纱橱里睡上一小会儿。”
秦歆闻言，询问地看向秦老夫人：“祖母？”
“好，你们去歇息一会儿吧。”秦老夫人含笑点头，“这儿有若莲陪着我呢。”
方才秦歆说的话太过火了些，眼下，秦老夫人可得好好安抚秦若莲几句才行。
秦歆见状放了心，和秦夫人一起步入碧纱橱。
秦夫人安排秦歆在床上躺下，又往上拉了拉她的被子，轻声问道：“歆儿，你怎么专门跟你二妹妹过不去？”
秦歆微微一怔，笑了：“原来母亲看出来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秦夫人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我自己的女儿，我当然了解。说吧，你出门的这段时间里，若莲又是哪儿招惹你了？”
“这段时间，她倒是没招惹我。”秦歆语气淡淡，神色也是淡淡的，“只是由于先前的一些小事，我看她有些不顺眼罢了。”
“你……”
秦夫人没想到秦歆居然回答得如此光棍，不由一愣。
回过神，秦夫人皱着眉头道：“若莲这孩子性情油滑，我看着也不太顺眼。但你也不能就因为这点儿原因，就处处跟她过不去吧。好歹若莲也是寄住在我们府里的，你这样苛待客人，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该怎么说咱们家呢。”
秦歆不在意道：“外人若是知道了，那就知道呗。”
她是受够活在外人视线之下的日子了。横竖她看不惯秦若莲，既然如此，与其强装表面上的和谐，倒不如直接放开手脚，当面锣对面鼓地怼她一番。
如此，不管秦若莲会做出什么反应，她自己都先爽快了，是不是？
“你！”
见秦歆如此油盐不进，秦夫人顿时脸色一沉。
“好啦，母亲。”眼看着秦夫人就要发怒，秦歆连忙举了白旗，坐起来道，“母亲难道不想知道，父亲在边境过得如何吗？要不然，女儿把父亲在边境做的事情，通通都告诉您？”
“你少岔开话题。”秦夫人狠狠瞪了秦歆一眼，到底也是对秦歆的建议动了心，“眼下你祖母还在外头，咱们说话不便。等到了晚上，你再跟我说。”
“是！”
秦歆笑着应下。
秦夫人又瞪了秦歆几眼，方才作罢。
外头，秦老夫人哄了秦若莲几句，便有些乏了。
她年纪大了，受不得累。跟秦若莲知会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
留下秦若莲一个人坐在外头，表情带着淡淡的怨恨。
怔忡许久，秦若莲抬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心烦意乱。
这几处疤痕，一直是她心上的痛处。
她的美貌原本如同皎月，没有丝毫的缺憾。偏偏，这几个疤痕出现了。她的脸，也不再和往常一样的完美无缺……
秦若莲咬住嘴唇，眼神一片阴沉。
这时，碧纱橱内侧有些微响动传来。
秦若莲慌忙转过头往里看去，发现一道身影影影绰绰地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