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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秦歆执着地摇头，“打仗，只要把对方打服了就成。劝课农桑，却要对方心悦诚服。所以，还是劝农比较难。”
袁景知听得失笑。
他拉着秦歆的手，在旁边坐下来，问道：“今天很不顺利么？”
“……”
秦歆眼神微微闪烁了下，把头拧到一边，没有回答。
她当然不愿意在袁景知面前，承认自己的失利。
只是，袁景知并没有要放过秦歆的意思。
见秦歆不回答，袁景知便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等着她的答案。
秦歆没办法，最终只能服软：“哎呀，好了！你说得没错，我今天确实是很不顺利，你满意了吧？”
“我满意什么？”袁景知微微叹气，摇头道，“傻丫头。你做事顺利了，我才会满意。现在这种情形，我又有什么好满意的。”
他话里的无奈和宠溺，让秦歆的鼻子酸了酸。
先前被村民针对的时候，秦歆不曾委屈。如今在袁景知面前，她倒是被三言两语说得要哭鼻子。
真是丢人。
秦歆转过头去，用力眨了眨眼，努力想要收回眼底的酸胀。
袁景知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并未戳穿秦歆的小小脆弱，而是将手掌放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抚摸。
他的手掌温暖又干燥，无比舒适。
秦歆微微眯起眼睛，神情慵懒惬意，宛若一只可爱的小小猫儿。
袁景知微微掀唇，将这一刻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帐中的气氛，一点点温馨下来。
只是，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太子殿下！太子——”
秦然大叫着冲进帐中。
看见自家小妹和袁景知的互动，秦然顿时僵在原地。
秦歆脸一红，狠狠瞪了秦然一眼。
袁景知的动作戛然而止。
停顿片刻，他不动声色地收手，看向秦然：“你，有何事？”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宛若清泉流于石上。
被袁景知一提醒，秦然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哦哦，是这样的。”秦然喘了口大气，连忙道，“北狄皇庭那边传来消息，昨夜，他们的前哨不知为何，居然往后撤了一百多里！”
前哨，便是军中负责打头阵的一群人。
前哨退了，就意味着后头的大军也退了。
北狄的兵，居然退了？
袁景知闻言微怔，和同样惊讶的秦歆对视一眼。
北狄人素来贪得无厌，不知餍足。要想让他们退兵，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如今，为什么他们却……
袁景知沉吟了片刻，问秦然：“消息准确么？”
“自然是准的。”秦然用力点头，“我和父亲商讨许久，始终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北狄人在想什么，故而就来问问太子殿下您的意见。”
袁景知微微凝眉，长指放在花梨木椅的扶手上轻轻敲打，陷入凝思。
秦然许久未曾等到袁景知的回答，不由心急，上前一步：“哎，太子殿下——”
“大哥。”秦歆起身拉住秦然，轻声道，“咱们出去说，别打扰他的正事。”
“打扰？这是打扰么？”
秦然嘀咕几句，心底对秦歆的说法不太满意。
只是，他素来宠爱这个小妹。即便再不满意，还是摇摇头，跟着秦歆一起出了营帐。
走出大帐，秦然皱眉，不满道：“小妹，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秦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你……哼。”秦然听得气闷，瞪着秦歆酸溜溜地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还未曾嫁进他太子府的门呢，便如此向着他说话，我……哎哟。”
秦然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嘶地抽了口凉气。
秦歆收回狠狠掐过他胳膊一把的手指，冷哼：“不要胡说八道。”
“我几时胡说八道来着。”秦然不满，“你敢保证，自己没有向着太子殿下说话么？”
秦歆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何要保证这种事情？”
“……”
秦然一时语塞，气闷地不说话了。
秦歆的注意力，却并未放在秦然身上。
她想了想，问秦然：“北狄退兵的消息，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大概两个时辰之前。”秦然别过头去，语气别扭。若非正经事容不得拖延，他简直不想回答秦歆，“北狄的兵马原本在两百多里开外，咱们这边的哨探。骑的马是八百里的快马。如此算来，北狄的人退兵，是在八个时辰之前了。”
八个时辰之前，差不多便是大半天了。
这个消息来得不算晚，却也不算早。
秦歆低头算了算北狄军马的脚程，道：“这会儿，北狄的人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