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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天刚初亮,由于天色渐渐暖和起来,天边已经淡云一片,偶尔有橘红的光照射出来。
江云歌已经起身,身上一件不厚不薄的青墨色长衫着身,正拿着无道挥剑练习。
许久没有练剑,又马上就是春猎,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有任何闪失,拖累君莫尘和源端。
剑招行云流水,凌厉迫人,一招一式之间皆带杀气,让府中下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都知道江云歌武艺不凡,第一次见她练剑,便已知她的厉害。
难怪陛下封她为殿前指挥使,看来江大人的武艺果然不假。
坊间还传闻,都说陛下是因为江云歌的美貌,她勾引了陛下才封上的殿前指挥使,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当时也有人反驳,说要是江云歌勾引了陛下,怎么不封她做妃子,偏偏封她为武将?
当时说江云歌勾引陛下的人被噎住了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嫉妒会使人发狂。
京畿城中的男女,都有人嫉妒江云歌。
所以现在城中仍旧有江云歌的各种流言。
江云歌也知道一些,但她最近忙着春猎之事,懒得管,要是她很闲的,她会一个个抡起拳头开揍。直到那个人哭爹喊娘为止。
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江云歌额头上满是汗水,连着内衫也被打湿。
坐在石凳上歇息着,却见君莫尘一身大红色长袍着身,眸子含笑的走来。
身姿颀长,面若寒秋之月,气韵尊贵,顾盼生姿,无双风华。
双手覆于身后,见着江云歌竟然刚刚练习了剑术,脸上不禁有些欣慰,他的歌儿还是很自觉的。
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最近几日,确实不该慵懒闲散,而是该刻苦练剑。
走至她身边坐下,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你也不要太紧张,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江云歌拿过无道剑,“我不紧张,只是觉得我江云歌此生竟然也能惊天动地也回。”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欺君谋反而已。我皇爷爷年纪也慢慢大了,活不了几年。”
江云歌瞥了他一眼,不明君莫尘对君寒到底是什么态度,“若你皇爷爷有一天死了,你会伤心么?”
君莫尘嗤笑一声,“伤心?皇家最是无情,我出生便没了父亲母亲,从小也是在皇太子府一个人长大,他从没看过我一眼,估计他连我生辰是哪一日都不知,他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个算是认识的亲人而已。我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情感。”
江云歌想了想,也是。
君寒看似仁善,其实冷漠,想想他的内心,应该是个极冷血之人。帝王之心难以揣摩,像君寒这样的,虽不是喜怒无常,可也让人捉摸不透。
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内心,他最为真实的那一面。
君莫尘握住江云歌的手,“这就是我不想成为的皇帝的原因,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也想银票变成那个样子。”
当无穷无尽的权力疑惑和侵占一个人久了,这个人一定会改变的,保留着那份坚定之心的,都是千古一见的好皇帝,不是盛世太平,就是开疆扩土。
而这些被改变的皇帝,不是碌碌无为,就是贪淫好色。
江云歌嘴角带着浅笑,“你知道这一点就好。”
这就是她宁愿和君莫尘吵架,也要执拗到底的原因。
君莫尘下午走了,好像是被静太后召进宫。江云歌并不知晓,若是知道定不会让君陌尘前去。他换了一身衣衫,穿上墨黑色的蟒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沉稳内敛不少。
进了后宫,到了静太后的殿里,见着静太后也是一身墨黑色长裙着身,一头白发用簪子挽起,
正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让女使给她捶腿揉肩。
君莫尘在琉璃珠帘外行礼,也冒然进去。
他这个皇祖奶奶,一向不喜欢他,所以每次给她请安到她跟前,他都十分谨慎小心。
静太后听着君莫尘低沉的声音,抬了抬眸子,看着琉璃珠帘的人,“起来吧,进来坐。”
君莫尘道了一声谢才起身,掀开珠帘,进了屋子。
没敢坐下,只是语气温和的问:“不知皇祖奶奶找莫尘是何事?”
静太后坐起了身子,屏退了女使和宫娥,房间里就只剩下君莫尘和她二人。
君莫尘心里提防起来,他身上的内伤还未痊愈,若允墨之现在出手,他恐怕只有死的份。
但那夜他带着面巾,应该不知是他的。
“莫尘啊,哀家听说你手里有一朵冰花,治病疗伤有奇效,哀家近日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把你精心养的冰花赠给哀家。”
君莫尘心间跳了一下,她怎么知道他府中藏冰的地窖里精心娇养了一朵冰花。
那是给歌儿缓解毒性用的,原本以前是他派人从冰川历经风雪,攀上悬冰峭壁摘来的。当时去了十五人,回来了五人。
但幸好,摘回了五朵冰花。这四年已经用掉了四朵,他每年都会吃一朵下去,缓解冰花过强的药性,他觉自己身体无碍时,算着时间,会割腕取血,喂江云歌喝下,又让燕行扎针,方可缓解江云歌身体里的毒性。
如今已四年之久,他浑身血液都是冰花药性,无需再吃冰花。
所以府中的那朵冰花已经无用,但是君莫尘并不想给李静。
她如今已是苍苍老人,黄土都已经埋到脖颈,还吃这么珍贵的药做什么?
若是他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给,但是她,就不给。
“皇祖奶奶运气真不好,那朵冰花,前日被我府中的雪狐吃了,您也知道雪狐一向喜欢吃名贵药材,当时莫尘看到,也是气了许久,打也是,骂也是,可那冰花它也吐不出来了。“
李静冷哼一声,“怕是你不想给哀家吧,舍不得?一朵花而已。”
“皇祖奶奶说笑了,您要的东西,莫尘哪有不舍的。”
李静站起身子,“和你母亲真像,当年哀家也是向她讨要一个东西,她也死活不给。”
君莫尘身子一僵,眸中渐渐冷凝起来,李静果然和她母亲有过节....
可说来,母亲好歹是她的孙媳妇儿,不给一样东西,她有必要记这么久?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隐情。
君莫尘在宽大的袖袍之下的修长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怀疑一定是对的。
父亲位高权重,群臣拥戴,且行事谨慎,怎会有人轻而易举就害了他?
定也是权力高深心思缜密的亲近之人。
母亲习得大好医术,也是个小心翼翼的性子,她又没有和谁结仇。今日听见李静这样说,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事有蹊跷。
他的皇祖奶奶,有很大的嫌疑。
她一定隐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