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顾北鸳眉头深深拧起,尸妖若不尽早除去,早晚都是祸患。
等皇叔公的事情过去,这件事便刻不容缓。
她总是被尸妖刺杀,他便总会提心吊胆,为了不让自己这颗心玄着,得把这些怪物一一解决。
抬眸看了眼江云歌,语气还是很硬,但听着有关心她的意思,“会点三脚猫功夫了不起,给我谨慎着点。”
江云歌撅嘴,坐在一旁的案几前自己倒茶喝,“我知道。”
顾北鸳见她一副懒散的样子,让她站起来,坐着一会儿她听半个时辰准得打瞌睡。
江云歌暗暗的瞪他一眼,但也不敢出声说什么,只得像个小学生一样的站老实了。
这一听就是一个时辰,江云歌站得腿酸,顾北鸳冷冷的睨她一眼,心里自然心疼得厉害,但语气还是如往常的,让她休息一会儿。
江云歌的性子就是核桃样的性子,得锤着吃,不逼她,不拿捏着她,不知道自觉,得有人督促才行。
江云歌坐在案几前,吃着零嘴儿,也没和顾北鸳说话,就在这儿吃炒花生还有炒瓜子儿。
顾北鸳摇摇头,转动轮椅准备出去。
“你去哪儿?”
“透气。”
江云歌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他后头,虽然顾北鸳清冷无趣,还毒舌高傲,但她就是觉得跟着他心里特别踏实。好像什么事儿都不用愁,她闹她自己的,自有他给她擦屁股。
他虽然话少,总是冷着语气薄冷着一张脸,但江云歌心里就是倍儿信任他。
顾北鸳在院中吹徐徐刮来的微风,心中清朗不少,从刚才担忧紧张的情绪中豁然开来,爱极忧、极思、极虑。
偶尔信任一下这个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女人也未尝不可。
江云歌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问他今儿还讲兵法么?
顾北鸳摇头,他讲了一个时辰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她最厌烦这等没兴没趣之事,能坚持听这么久,全是因为在军营里待过,见着拿着女奴隶过着猪狗不如的样子想要救赎。
这快一年来的努力,她其实付出的也不少。
战过凶狠吃人心的魅人、进过玄冥大墓、斗过金蟒,还进过邪气横生的冥将大墓,又极力铲除过鳞玺人,还遇上各种妖孽之人,这快一年走来,也算精彩纷呈。
虽说遇见的都不是什么朝堂大事,但她还是升到了四品,虽现在没有实权,但不久之后,她定是将军之尊。
江云歌没想到他今儿就不讲了,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浑身上下的轻松,终于不用听王八念经了。
听了这么久的兵法,她实在是头疼,偏偏顾北鸳讲起课来就特别专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次都要讲到自己渴了,喉咙发干了不行了,才歇会儿。
顾北鸳完全不知她竟是此想法,只觉得她不感兴趣,但也尽力去学。江云歌自然不敢说他是王八念经,那样岂不是她闲自己活太长了。
顾北鸳虽然是个瘸子,可好歹是个战神,那要是发起怒来,指不定军棍就落在她屁股墩儿上。两人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见着天色越来越暗,江云歌准备回了。
“小心尸妖。”
江云歌看了顾北鸳一眼,“他尽管来,看我怕他不。”
顾北鸳轻笑一声,“那你小心鬼。”
“都是学过《权术》的人,鬼哪有人心可怕?”这些日子经常在顾北鸳身边混,偶尔也常常点拨她几句,一来二往的下来,江云歌学会了不少,也学会了对人起防备之心。
但顾北鸳她不会防备,因为能帮着她护着她的人,一定会是顾北鸳。
她曾有多次的错觉顾北鸳喜欢她,想娶她为妻,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如此,又是她自作多情。
要是喜欢她,好歹也会温柔那么一次,要是喜欢她,眼神和举止之间也会稍加不同,可一次都没有,江云歌心中便坚信起来,恐怕顾北鸳就是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她。
顾北鸳眉目间缓了一丝严肃,“看来你还是在我这里学到一些本事。”
“那是自然的,您顾大战神这才学,就是去考状元那也考得上。”江云歌嬉皮笑脸的一个劲儿拍顾北鸳的马屁,这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好话的,夸他他还能不高兴?
顾北鸳一个眼神刀子过去,压根就不在乎她的马匹,转动轮椅回了屋。
江云歌双手叉腰有些生气,她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高傲的人。转身也离开了郡王府,回了江府。
临近夜晚,江云歌用完了晚膳,坐在卧房里的案几前温习功课,她记地可认真,眼看战事将近,临时抱个佛脚也好。
今日顾北鸳给她说的都是顶重要的,他还特意把自己讲的内容写了下来,今日讲解的是江云歌可能会有疑惑的点,讲解完之后顾北鸳布置了任务,让她把他写下的东西背下来,三日后默写。
也不用字字句句都一样,但意思得要是。
说白了就是要江云歌懂那个意思,没让她死背死念书。
这好几篇内容,都是关乎春猎他和源端谋反夺权报仇的详细计划,包括怎么出兵,也包括江云歌怎么带兵。
顾北鸳也算是操碎了心,虽然江云歌也带过一万人马,但那是精锐,随意一个副将那都能带兵,用不着江云歌怎么去指挥用兵。况且那次带兵不是战场的正经战事,而且去剿鳞玺人,打怪物自然不一样。
他怕江云歌紧张不知道怎么带兵,原本就是夺权大计,演一场戏,那也得演一场最真的戏。
不能露馅儿,一点都不能漏。
所以他把一切都写好了,她背下来就行。
他也想相信她,但他稀罕她太深,不想她出差错,害怕她受一点苦一点伤,所以一切都替她考虑得周全。
既然决定不为帝,那就得在背后扶持她,帮她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废除军营女奴隶制度,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他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才行。
她在努力,正在一点点强大,而他也是。
但愿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大周还能迎来下一个盛世太平。
江云歌看着好几页密密麻麻的字,开始叹气,自从生完江银票之后她的记性就没以前好了,经常总是忘记把东西放在哪儿,她有十对耳铛,如今已经掉得七七八八。
现今手里头只有两对经常戴的。
顾北鸳现在竟然叫她背书,这可难了。
她也才二十一岁的年纪,年轻着呐,现在记性就不好可不行,那到了四五十岁那不是更不记事儿?
不行,江云歌默念着自己背着,逼也要逼自己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眨眼就到深夜,江云歌像个寒窗苦读的书生似的,背得格外认真,不知时辰,直到自己瞌睡来得不行了,才放下手中的几张纸,走至床榻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