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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并且她丝毫不在乎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没关系,”茉慈看着准备过来施加物理拘束的飞坦,“我还没急着走。”
库洛洛亦没有任何表示,一室躁动归回到原先的伺机待发,他问:“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早先不选择逃走。”
茉慈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两次变形奔波耗费了太多气力,要完全恢复尚需一段时间,她尽量自我说服是这个原因,而非想再看看库洛洛的模样,听他说话。
她拍了拍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念阵和转化珠做成的装置仅向我一人供给生命,我没有特别用于打斗的能力,奥利担心以后我苏醒过来会无法在人类大陆生存,所以才做了这些东西,它们不是用来强取豪夺的,那些惨死的窟卢塔族人的生命,就在我这里。”
生命沙漏会被动汲取周边范围内刚死去的生物已存活的寿命、及它们本应活着的寿命一起转化为茉慈的生命,无论她在哪里都可以从沙漏获得源源不断的充沛“补给”,也是茉慈能够做到死而复生的根本原因。
这本就是温和无害的东西,可惜库洛洛用它做了别的事,而茉慈则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些沙漏们,她不打算破坏和协会的约定。一切都清明了,只是无法斩断对于他人的那份思念。
库洛洛执起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已经瞧不见人鱼的特征了,他说:“所以,你说这些是为了告诉我,我做了多余的事情么?”
“无论是否有我的原因,你都不会放手绯红眼,”茉慈抽回手,“我不会死,别处的沙漏只要还在运作,我顶多会睡一段时间,三年,五年,或者三五十年,时间对我们的意义并不大。”
她站起身解除了绝,以一种难言的悲悯神情看着库洛洛,忽然又变成哀伤,接着说:“我能为逝去窟卢塔族人做的,就只有解放他们,让他们回到该去的地方,为此我要去毁掉大陆上每一处生命沙漏,人类不具备制造同样念阵和装置的知识能力,所以我不担心这之后的事情。”
说完以神速挟持库洛洛,气氛瞬间紧张,信长、飞坦的刀已经劈过来,同时玛琪的念线飞速射出,茉慈却从库洛洛身后抱着他,并且带着他灵巧闪躲过所有攻击站立在门前。侠客第一时间观察库洛洛的双手,却没看见任何一只手上有具现化出来的盗贼极意。直到看清楚茉慈的双臂才明白怎么回事,她以人鱼之力化解了库洛洛的念。
“和我到甲板上去吧。”
自旅团成立时起库洛洛说的话她从未忘记过,他本人也把这一信念贯彻到底,所以“人质”库洛洛任她牵着自己的手,把他拉到船舱外的甲板,还未入夏,海风有些凉,吹散了茉慈并没有束起的头发。
一人与另外十几人僵持的气氛吓退了甲板上其路人,不过多时这里就只有茉慈和旅团众,她用眼角余光瞥见帕克仍带着那把弓。
“快到地方了。”茉慈没头没尾地说着,又问他:“一起来吗?”语气轻松得像以前两人一起旅行时。背对她的库洛洛回答说:“这次还需要我来开船吧?”
茉慈含笑告诉他:“不用。”她权当他答应了。旅团众没有轻举妄动,她深深看遍他们每一个人,这举动他们分不清是准备战斗还是其它,只能绷紧肌肉,茉慈突然环抱住库洛洛跳下船,速度最快的飞坦只来得及斩下几缕银色发丝。
齐格和芬克斯最先跟上跳下去,帕克诺妲平静的面容撕碎,她也急不可耐地跟着前的人跃入海中。待细碎小气泡消失后才看清水下的情况,最显眼的是飘动的银发,茉慈皮肤在水下光照显得苍白邪异,已完全生长出人鱼修长有力的鱼尾,带鳍的双臂依旧抱着库洛洛,双眼越过齐格和芬克斯,静静地望着帕克。
水下诡谲的短暂宁静很快被打破,是富兰克林的念弹,三个蜘蛛急忙躲避,只有茉慈还抱着库洛洛,偶一摆动尾部煽动水流,干扰念弹的路径使它们偏离自己。人鱼在水里无需张嘴也可传音,她告诉库洛洛,现在要去的地方就在此处海底。
茉慈没再犹豫,拥抱着他下潜,把干着急的另外三个人抛在一边。水下越深则水压越大,对她来说没所谓,呼吸也好压力也好,人鱼的身体在这里没有丝毫问题,渐渐的,他们到了光也照不到的深度,她一直用人鱼的特殊能力化解库洛洛所有念气,怀中的人就这么安分呆着,茉慈也没有给他渡气。
这行为的目的不言而喻,从一开始的绑架直到现在致死,库洛洛没有丝毫慌张,在幽深黑暗的海底也平静依旧,两人好似赌气一般再没有任何互动,他任她圈紧,似乎她给他的惊喜是死亡也甘之如饴。
库洛洛在缺氧窒息中的最后清醒,听到耳边浑浊的气泡声,知道她又叹气了。茉慈则在水中嗅到血腥气,知晓他身体再也无法抵抗水压正在崩坏。于是停止下潜,库洛洛也正好在此时昏迷,茉慈心想他终于昏过去了,再过几分钟,只要自己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