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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小鸟出巢,早已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桑林里起了一层薄雾,桑树上长着浅绿的新芽,小草钻出泥土,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好像刚刚诞生,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轩辕仿佛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用好奇的目光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西陵嫘祖躺在桑树下还没有醒来。轩辕望着她恬静的脸庞和曼妙的身材,像唤醒大地的春姑娘,蕴藏着青春的力量。
轩辕拿着弓到树林里打了两只野兔回来,这时,西陵嫘祖醒了。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景物,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你醒了!”轩辕打量着她,微笑着问候她。
“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西陵嫘祖把铺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想把上面的尘土抖落,但刚一抬手,就觉得伤口发痛,她只得用手把沾在衣服上的杂草一根根拿掉。
轩辕见她吃力,忙拿过裘衣,道:“我这破衣服已经很脏了,几根杂草没事的,”轩辕把衣服穿到身上,上面还有她温热的体温。
西陵嫘祖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问轩辕,“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你从哪里来?”
“昆仑山。”轩辕回答道。
“那是从雪山上来了!”西陵嫘祖知道昆仑山的大体方向。
“是的。第一次来这里。”轩辕望了望她,发现她长得细皮嫩肉,冰肌玉骨,平原的气候果然能孕育美人。
“从雪山来这里干什么?”
“探索世界。”轩辕道,“没有来过蜀国平原,所以想来看看,还想去东方看看大海。”
西陵嫘祖见过一些流浪天涯的探险家,他们一生的理想是寻找世界的边际,所以听到轩辕的情况,也并不觉得奇怪了。
轩辕把兔子杀了,剥掉皮,用棒子穿起来,放到柴火上烤。
“这里这么多桑树,你们都养蚕?”轩辕问她。
“是的。养蚕,缫丝,织布。”西陵嫘祖道,“再把丝绸卖掉,换成其他东西。”
轩辕在昆仑城只见过织女们纺织麻布,却不知道丝绸是如何制造出来的,非常好奇一个蚕茧能变成光滑、柔软、轻薄的布料。
“冒昧的问一下姑娘,蚕茧是怎么织成布的?”轩辕好奇心顿起,想把丝绸的制造方法了解清楚。
西陵嫘祖笑了一下,纺织丝绸在蜀国是最常见的手艺,而在他心中却成了最大的奥秘。
“蚕成熟之后,它就会织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茧把自己包裹起来,它在茧里会变成蛹,蛹变成蝶之后,就会咬破茧,再从茧里出来产卵,卵再孵成蚕。”西陵嫘祖先告诉轩辕养蚕的过程。“蛹化成蝶钻出蚕茧后,我们就把这个蚕茧就收集起来。收集了很多蚕茧之后,放到陶罐里用水煮沸,再用棍子搅拌,蚕茧在开水中融化,变成了一整团丝浆。之后呢,把丝挑出来,绕到一根光滑的棍子上,再转动棍子,陶罐里的丝就连成整根巻到了棍子上,这个过程呢,就叫缫丝。”
轩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西陵嫘祖笑了,说道,“这只是大致的工序,你以为这样就能织出美丽的丝绸,那你想得太简单了。”
“听说西陵氏独有的丝绸制作工艺从不外泄,西陵姑娘如果不便说的话,可以不要告诉我。”
“没关系啊。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做”西陵嫘祖道,“就算是内行的人,告诉了他方法,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的。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倾尽全力,用心去做。”
“西陵姑娘想必是位纺织丝绸的高手。”
“那当然!”西陵嫘祖毫不谦虚地说道,得意的情神里体现出她的自信。“如果想要织出上等的丝绸,每一道工序都要严格把关。第一步就要剥茧,把蚕茧表面的毛绒去掉,只留下光茧;第二步是选茧,根据色泽、厚薄、大小分类;第三步就是煮茧,煮茧用的水要清澈的泉水,不能有杂渍;第四步就是拌丝,蚕茧融化后,把蚕茧搅拌成糊状;第五步就是索绪,就是用棍子把水里的丝挑出来绕到缫丝盘上……”西陵嫘祖为了满足轩辕的好奇心,毫不保留地把丝绸的全部制作方法告诉了他。
轩辕这才明白了制作优质丝绸的决窍,心想,任何一个行业,想要做到极致,都要痴迷其中,废寝忘食。就像仓颉造字一样,全力以赴,便做出惊人的成就。
两刻钟左右,兔子烤熟了,外焦里嫩,散发出浓浓的烤肉香味。
轩辕递给西陵嫘祖一只,二人都感到肚子饿了,见到这么香的美味,便高兴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二人把烤兔吃完,太阳升得很高了,时间已到了辰时末。青鸟自己去觅食,吃饱之后,在空中翱翔,盘旋在轩辕头顶的上空。只要有紧急情况,轩辕吹一声口哨,青鸟就会立刻降落,带主人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轩辕道,“你的伤口只是简单地处理一下,还需要精心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