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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之众。牧羊人把羊群和牛、马、骆驼等牲畜赶到湖中的冰面上,用绳子把它们互相拴在一起,防止逃走丢失,这可是整个部族赖以活命的食物。
“今晚就到这里露营过夜了,明天再启程。”轩辕见一些年老力衰或体质虚弱的人已经累得不行,便不再继续赶路,决定在湖边露营过夜。
士兵开始把牛背上的帐篷卸下来,在背风的地方一排排的搭了起来。为了夜间烤火取暖,负责伐木的士兵依然在林子里忙碌,他们把成捆的枯枝和干叶抱到帐篷的边上,每一个帐篷的旁边都摆放一堆。
由于受到战争的影响,很多怀孕的女人都在惊恐中流产,但也还有五六个孕妇生下了小孩,孩子才一两个月大,尚在襁褓中吃奶。风伯安排做饭的伙夫,特意用陶罐熬了一些羊肉粥给这几位哺乳的妇女吃,以便让她们有充足的奶水喂养婴儿。
除了妇幼病残老人之外,青壮年都在雪地里忙碌,每个人都负责不同的工作,井井有条地把数千人的食宿问题处置妥当。
风伯、岐伯虽然年纪比仓颉大,但体力反而比仓颉好。风伯经常长途跋涉去祭祀山川,而岐伯每次外出采药都要爬越岭,行走数天;只有仓颉,长年累月地坐在典藏楼中研究典籍,缺少身体上的锻练,经不起劳累,每走一小段距离便喘不过气,不得不坐地休息。只有在较为平坦一些的地方,才可以坐在骆驼上前行。
仓颉拄着手杖,在一个火堆旁坐了下来,感叹道:“我们又重复了伏羲和女娲的创举,他们曾经为躲避洪水而带着族人西迁,现在,我们为了重返故土,又从西部高原往东迁徙。”
力牧道:“左史官大人,等我们日后开辟新的家园,为你建一座更大的典藏楼,让您安心撰史,不仅把过去的历史记述下来,也把我们的经历写下来。”
仓颉道:“如果有那个机会,当然会记述现在发生的一切,我们的经历就是后人的历史。我还想多教一些徒弟,让历史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代代相传。”
半个时辰后,数百个帐篷已搭好,几百堆干柴已备齐,两百多只羊已烤熟。十几个人合吃一只,四千人围坐在数百堆柴火旁,吃着热烘烘的烤羊肉。羊的内脏除了肠子不好清洗丢掉外,其他的也全放到火上烧熟吃了。
众人饱食一顿,渐渐恢复了体力。
餐风露宿,跋山涉水虽然很艰辛,但这么多族人聚在一起齐心协力,克服重重困难,互相照顾,内心感觉很温暖。
想想那些做生意的商人,游走四方的巫师和探索世界的探险家,他们常年累月地奔波各地,有时行程上万里之远,还要面对各种危险和挑战,真是佩服他们的勇气和意志。
轩辕和力牧曾经所渴望的生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们立志探索世界的奥秘,现在几乎每天都处在未知的探索之中。但是,早已没有了那种不负责任的年少轻狂,有的只是忍辱负重!
吃完东西后,女人们带着小孩进入了帐篷休息,帐篷外面烧起柴火,热气使帐篷里的温度升高,驱散寒冷。
为了防止晚上猛兽侵入营地,最外围的帐篷里住着的是士兵,老弱妇孺睡在最里边的帐篷里。牛羊等牲畜用绳子拴在一起,外围用猎狗看守。
轩辕和力牧又乘着青鸟到空中绕了几圈,排查周围潜在的危险。一切感觉妥当之后,才落到地面。
“当国王的感觉如何?”风伯望着这位十九岁的年轻人,抱着同情之心问轩辕。
“从没想过要当国王,”轩辕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只想做个行走天下探险家,只是世事无常,却让我当上了国王。”
风伯道:“不一定每一件事都要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出发,很多事即使自己不喜欢去做,但出于责任,也要全力以赴。”
“嗯。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轩辕在西王母国亲眼目睹了羌玟姬女王所面临的痛苦和孤独,“谢谢风伯,既然我成了有熊国的国王,我一定不会辜负族人的重托。”
“我们失去了家园,变得流离失所。”风伯用苍老声音说道,“我们只有区区四千多人,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方国了,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部落。未来的道路是一片迷雾,没有人能准确地看透未来,我们还面临着无数的风险和挑战,但是,只要我们信念尚存,一定会开拓出新的领地。”
天黑了下来,每顶帐篷的外面都烧了一堆火,把湖边映得通红,远远望去,火光点点,像神秘的荧火虫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