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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头发斑白，一双眼睛通红，布满血丝，黑眼圈深重，看起来忧心忡忡。
一段时间不见，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看着精神抖擞的一个人变成这副模样，李处长着实惊到了：“谢老，你……这是怎么了？”
上次见面明明精神的很。
“李处长。”谢老爷子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紧紧拽着他，眼中满是请求：“那孩子时日无多，再也等不了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李处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收起了脸上的担忧，面色极为严肃，目光如炬：“你知道的，妖兽的指甲毛发，提供一些给你们做研究，即可以造福人类，也于妖无害，我可以通融。可要伤害到妖类的身体，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个先河万万不能开，你该明白的。”
动物化形，便与人无异了。
人与妖，在他眼里不再有区别。
他是维安处的守护人，保护妖是他的职责，他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
谢老目光沉痛：“我明白。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年轻优秀的孩子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这太残忍了。”
那是一个在医学行业极有天赋的天才，只要好好培养，未来可期。
可惜，天妒英才。
那么年轻，那么懂事，偏偏得了要命的病。
如果真的救不回来，他也就死心了。
可现在，是有机会把人救回来的。
他早就研究出了救命的特效药，只需要千年寿命的妖血添加进药里，就能将一条生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李处长通融通融，就可以挽救一条鲜活的生命。
人类不也可以捐血，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类，拯救他人性命吗？
妖的血，也可以再生啊！
只是一点血，不会伤害到妖的身体，李处长实在是太迂腐不懂变通了。
李处长不为所动，将他的手扳开，语气冷漠：“抱歉，我无能为力。”
谢老爷子徒劳地垂下手，神情恍惚，脑袋里想的都是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只能靠呼吸机，随时都可能断气的孩子。
他手指轻颤，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声。
很快，眼睛睁开，目光坚定。
让他眼睁睁看着寄予厚望的得意门生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做不到。
今天，他一定要带走妖血，哪怕舍下这张老脸，拼上自己一生的名誉，晚年不保，也要救下那个可怜的孩子。
打定主意，他追上了李处长。
……
苏岑若有所觉，看向车窗外。
维安处那条街已经越来越远，窗外是一排整齐的树，枝干粗壮，枝叶茂盛。
阳光从枝叶间撒下来，形成斑斑点点。
厉觐行见她神色不对，询问道：“怎么了？”
苏岑看向后视镜，车离维安处有一段距离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厉觐行以为他是在担心小黑，安慰道：“小黑他适应能力很好，不会有事的。”
苏岑摇摇头，总觉得刚刚离开时，忽略了什么。
想了想，让白泽留下来，注意维安处的动静。
车停下，白泽跳下车，白色身形一闪，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