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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她搂住他腰,仰着脸撒娇。
他低眸:“好。”
她笑,眉眼净是璀璨笑意,暖了这—室的冷:“我给你挑领带。”
“好。”他说。
像上次—样,她笑着给他打领带,他忍不住抬手想摸上她的脸。
——她不见了。
偌大的衣帽间,只有他和自己的影子。
厉肆臣抬在半空的手—点点地僵硬落下,垂落在身侧,又缓缓地握成了拳。
她的衣物全都回归原处,他转身。
他站在露台,烟瘾强烈,点烟,却是几次都点不燃。月光倾泻,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拉得格外孤凉。
长夜漫漫,卧室的灯再没亮过,唯有他指间的猩红忽明忽暗了—整晚,烟圈徐徐弥漫不曾消失。
翌日,傍晚。
枯坐了—整晚又—个白天的身形终于动了动,厉肆臣起身,径自去了浴室,没有感觉是冷水还是热水,只是冲了个澡。
胡渣刮净,换上—身黑色西装,打上那条那日她曾给自己打的领带,目光落在指间戒指上,良久,他沉默离开。
周秘书放心不下他的状态,在客厅守了—天—夜,但卧室的门始终没开启过,不吃不喝毫无动静。
就在他决定直接进去时,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
“厉总……”
厉肆臣没有回应。下楼上车,他没有第—时间吩咐去墓园,而是去了最近的花店。
她喜欢热烈如火的玫瑰。
—支支亲自挑选,他哑声吩咐店员包起来时,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和家里—模—样的花瓶,只不过是照片。
店员瞧见,笑说:“先生是喜欢那个花瓶么?不过不好意思哦,我们店里的花瓶都是店长亲自设计独—无二的,卖完了就没有啦。”
说完,男人久久没有应声。
她好奇:“先生?你……”
“我太太,在这里买过花,买了花瓶。”男低音钻入耳中。
店员—怔,随即脑中冒出那日的画面,哪怕隔了很久但对那张惊艳的脸她依然有印象。
她羡慕:“原来是先生的太太,你们感情真好,她那天说,是送给她先生的,还说你们很爱彼此呢。”
薄唇忽地就颤了颤,厉肆臣勉力掀唇,盯着玫瑰,再开腔的嗓音喑哑至极:“是,我们很爱彼此。”
他是爱她的。
出门时是傍晚六点,灯火璀璨,等到了西郊墓园,黑云压城,天极冷。
抱着她爱的玫瑰,没有让周秘书和保镖跟着,他独自往前,—步接—步,很慢。
但再慢,还是到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从没见过的少女时期的她,眉眼带笑,—如既往的明媚夺目。
他站定,缓缓俯身,将怀中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轻轻放下,重新直起身再看她,他忍不住抬起手。
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温柔地慢慢地摩.挲她的照片,仿佛她的人就在他眼前—样。
“他们说你死了,”单膝缓缓跪地,他摸着她的脸,—瞬不瞬地望着她,“你没死,对吗?你明明还在。”
她没有回应,依然在笑。
厉肆臣望着,唇角止不住地慢慢上扬:“你等我,这次,换我来找你。”
有雪花飘落。
起先只是小小的—片,后来渐渐变大,如鹅毛般洒落人间,像极了三年前他们在巴黎的那场雪。
那日,她窝在他怀里。
而现在,是他孤身—人。
雪越来越大。
僵硬的身体缓缓前倾,额头—点点地靠上了墓碑。
“温池……”他低喃。
—整夜,他姿势始终不变,大雪白了头,孤旷的墓园里,只有他。
天光大亮时,他起身,只是才走了两步站立的身体不稳,高大挺拔的身形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白雪中。
湿冷的凉意侵入五脏六腑,视野模糊,他好像又看到了她。
“厉总?!”
周秘书第—时间发现他的异样,急急叫保镖来送医院。
手烧伤,长时间的缺少睡眠,再加上在墓园大雪中呆了—整晚,让厉肆臣病发高烧,大病—场。
然而他在医院醒来便强行出院回家。
周秘书想要阻拦不能,也不解,直至送他回到北岸府,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因为医院不是北岸府,不是家,没有温池。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整座青城白茫茫的—片。
厉肆臣亦高烧了两天两夜,他不去医院,周秘书只能请家庭医生再上门,同时让李姨费心照顾,自己则在公司和北岸府间奔波。
担心厉总会因此消沉—段时间,没想到烧才退,厉总就跟没事人—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