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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阳面对着高老爷说话,眼角扫到大小姐出来,却不敢去瞅。
道:“我记住了老爷,见到姑父我一定转告。”
高金堂:“你到里、外院儿看看有没有杂活,后天我们去解州。”
邓兆恒接吏部恩师姚中书密信。
邓兆恒在平阳府干得风生水起,圣上在朝堂上赞了几回,恩师也得了圣上信任,升了吏部尚书,眼下正在操办调邓兆恒回京。
邓兆恒有了紧迫感,离开之前,把这些年拖着没办的事办了。
郝云是邓兆恒在平阳府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个以父辈功名到平阳任职的刑捕,武功高强,心思敏捷,在金银上却是少有的清高,这样的人必会公事公办,不徇私情。
邓兆恒将他唤到内客厅,这里除了老何、雪儿几个家里人,其余下人一概不得入。
邓兆恒单刀直入,“郝副指挥,有一件隐密的公事要与你商议。”
顿了顿,又道:“可还记得当年东外城课银案?”
郝云:“回大人,属下尚记得。”
邓兆恒:“那群不法牙纪所贪银两并无多少,又没入府库,拿走的是谁?”
郝云道:“大人,相隔十几年,再查怕是不易。”
邓兆恒道:“必是着官袍之人,此案且罢。平阳城娼门众多,而纳课银者不过数家。依你看,我户房不收的课银,会进何样人的口袋?”
郝云:“大人,属下平素只查衙门报案,对此没细想。”
邓兆恒:“你当下先把娼门这件事查清报我。”
娼门归礼房管,税却归户房收,而出了案归刑房查。郝云平时遇娼门的案件便躲开,他知道杨伯雄对这行盯得很紧。
郝云觉得邓知府是欲把银子收归府库。几年前查过一回没结果,这次让自己再查,想必是做了决断。
太阳的余辉落满平阳城时,郝云摘了皀帽,罩上网巾,梳洗打扮一番,铜镜里照照,觉得怎么都不像嫖客。
家里只有几身官服和练武的衣裳,只好到街上的估衣铺,胡乱买了顶六瓣帽,一件半新的锦蓝绸袍短小得将将能穿进去,这已是估衣铺最宽大的了。腰间系了条黑丝绦,坠个绣袋。
郝云办案多年,自然知道平阳城何处娼门多,在鼓楼下犹豫了一下,往东关去。
他选了门脸不大不小,匾上只有一个“茶”字的一家。
太小了,问不出多少东西;太大了,里面的人也非等闲之辈,不好对付。
抬腿进门,把一个三十来岁、有几分姿色的妈妈吓了一跳。
见来人身如黑铁塔,头上架了顶六瓣帽,锦蓝绸袍紧箍身上,下摆吊在膝盖处,尺半长的抓地虎鞋,一身衣裳怎么看都是别人身上脱下来的。
扫帚眉、怒目、高鼻、阔嘴,真如金刚门神一般。
忙道了个万福,仰视道:“爷的仪表好吉祥,爷用茶碗还是茶盅?”
郝云听手下念叨过,这是问是否在娼门里过夜。
便道:“看兴致,先上些酒菜,喊几个水灵的我来选。”
此时,正是茶院里忙碌的时候,酒气杂合着嬉笑,从一个个屋里传出来。
妈妈请郝云进了一个单间,靠墙一张床挂着帐幔,外面一张小圆桌和几把椅子。
过了一会儿,妈妈领进来三个二十来岁的小粉头,并排站着。
郝云随手一指中间,一个圆脸、小鼻子、小嘴儿、大眼睛的粉头,“就她吧,快些上酒菜来。”
想是客人多,伺候不过来,妈妈亲自端上一冷一热两个菜、一壶酒,说了句,“爷,需添些什么,就使唤你贴身的小姐姐”,便匆忙出去了。
小粉头倒满酒,郝云:“来,妹,干了这杯。”
极少有嫖客来这里喊粉头“妹”的,小粉头扑哧一声笑了,“爷,我们陪着喝酒,也是要收陪酒银的。”
郝云一撇嘴,“爷就是来花银子的,我让喝,你便喝。”
小粉头端起了酒盅,陪着郝云慢慢饮起来,直到她喝得晕晕乎乎,郝云还是没有上床的意思。
小粉头道:“爷,你要是图喝酒便到酒馆里去,奴挣的不是卖酒钱。若是还要喝,便自己慢慢喝,总这样陪着爷,一宿便落空了。”
“陪酒有陪酒银,不白让你喝”,郝云执意道。
已让添了三回酒菜,别的屋都已入梦了,陪他的小粉头喝得趴在桌上起不来。
妈妈开始犯嘀咕,这个黑铁塔是不是来闹场子的。
进来陪笑道:“爷,时辰已过子时,厨师也该歇了。若喝连夜酒是按天算的,上不上床都是一样价。爷让小姐姐床上陪一回,也算没枉费银子。”
郝云阔嘴一咧,“那就趁厨师还没睡,给我上双份的酒菜,再去寻个陪酒的来,这个不行。”
妈妈道:“这个时辰小花姐们都与客人搂着睡哩,哪里去找。一过子时便算过夜,加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