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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霜林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便会做到。”
叶黎睁大了眼睛，他压根就没有把寒霜林这话放在心上，那天放他离开，是他一时脑子抽风，事后说实话，他后悔的心肝肺肚都是青的。
“你……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叶黎忽然笑了，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寒霜林，“你脑子不是有毛病吧？你到这儿来，沈曦知道吗？”
寒霜林绷紧了嘴唇不再说话，只盯紧了叶黎。
叶黎笑着后退，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如果我说要你放我走呢？或者，如果我说，我要在这个地方要了你呢？傻孩子，别天真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睡觉。”
说完，叶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寒霜林依然不动弹，昏暗的牢房内，看不出他其实全身都在抖，唯有最近死死的咬着，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我放你走。”
寒霜林话音刚落，叶黎便睁开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寒霜林，嗤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寒霜林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
叶黎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而是忽然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大声，有狱卒过来呵斥道：“笑什么笑？死到临头了还笑，是觉得在牢里太舒坦了吗？”
叶黎笑的更大声了。
寒霜林走近了几步，贴着牢笼看向叶黎。
“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耗着，你想清楚，走还是不走？”
叶黎起身走了过来，与寒霜林面贴面站定。
“你要怎么帮我？”
寒霜林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这还是沈曦送他的防身武器，是把削铁如泥的上等兵器。
他把匕首递给叶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转过身去。
叶黎看着他，距离太近，即使再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寒霜林瑟瑟发抖的身子。
他最终将双手伸出了牢笼外面，将冰冷的匕首贴着寒霜林的胸腔往上移动。
寒霜林抖的更厉害了，但是却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虽然隔着牢笼，但是叶黎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他又一次真是的触摸到了这个人，可见他上辈子真的是积了阴德的。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真的是因为上次我放了你吗？”
叶黎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喷出的热气灼烫了寒霜林的脖颈，他感觉脖颈处的皮肤顿时痒了起来。
寒霜林艰难的张了张嘴。
“是。”
“没有别的了？”
寒霜林眼中略过一丝悲哀。
“没有。”
叶黎双手顺着寒霜林的身体往下滑，随后握住寒霜林的手，把匕首还给了他。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寒霜林猛的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会死的。”
叶黎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知道啊，这种事，就是成王败寇，当初既然敢做，我就没什么不敢承担的。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死早投胎，这一世我烦了，也腻了。”
“你走吧。”
叶黎退回去又继续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寒霜林咬着牙坚持让自己不再发抖，他沉默的盯着叶黎看了好长一会儿。
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我走。”
“那就……下辈子见吧。”
寒霜林本来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令牌还回去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该睡的正香的大哥却在大门口堵住了自己。
“干什么去了？”
沈曦沉着一张脸，黑夜里寒霜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想也能想到。
“说，拿着我的令牌干什么去了？”
沈曦又问了一遍，还提高了音量。
寒霜林只好掏出令牌递了过去，然后乖乖回答道：
“去了大牢。”
沈曦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寒霜林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沈曦恨恨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让我带你去见他，没想到你会胆大到偷我的令牌独自去见他。我是你哥，你跟我说一声，我怎么会不答应你？更何况他给你那么大的屈辱，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要让你去看看他如今的下场，我想要让你狠狠的羞辱他，让他后悔对你的所作所为，让他趴在你的面前求饶，而不是让你半夜三更一个人去大牢见他，你知道他什么德性的，你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吗？”
“我知道。”
寒霜林浑身颤抖起来，他好像很冷，冻的牙齿都咯吱咯吱的响。
“我知道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