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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和兄长颇为相似,举手投足间的神韵也有几分像大嫂当年。现在人就在京中,北一户人家收养做苦力,孤派了许多人监视着他日常的一举一动,有机会孤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泊欢听着他的话,内心也仔细地算了一算。的确,倘若大哥家的侄子现今还活着,就该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了。一想起那个伶俐可爱的小侄子,她的心稍稍柔软了一些,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泊欢凝神拍拍胸口,强忍下涌上来的酸痛意,故作冷然地瞪着他:“纵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辈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唐尧微一挑眉,以退为进地反问她:“兄长家的侄子,是你一个不相干的小辈吗?倘若你这样想,那孤也没有办法。孤留不下你,你想走就随便走罢,那他的死活也就听天由命了。”
泊欢被逼到没有退路,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惴惴不安,眉目间满时忧思:“倘若我真的走了,你想对他做什么?”
她终归还是没法不在乎,哪怕明知道唐尧很可能是在骗自己,但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赌不起。
唐尧直着身子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地笑道:“想让他看看什么是天之子怒。他姑姑欠下的债,他应当代为还了。”
她愤然喝道:“你敢?!”
唐尧冷然拂袖,旋即转身而去:“那你就看看孤到底敢不敢罢。”
泊欢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心挣扎着要起身想去拉住他。她才是小产身子孱弱得厉害,刚挪动一步就体力不支地趴在了床边上。她又气又急,一张嘴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唐尧转过身瞧见这一幕,心瞬间被攥得死紧,他顾不得许多转身跑回她跟前,招呼着候在殿外的太医进来。
太医得令匆匆进殿,一手掐着泊欢的脉象又是仔细地一顿望闻问切,半晌道:“回陛下,娘娘是郁结成疾,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吐出污血来。不是得了什么要紧的大病,您不必过于忧虑。待臣再开几幅方子为娘娘好好调理调理……”
唐尧一手扶着泊欢,有些心烦意乱地呵斥道:“开方子开方子,你每天都开那么多的方子,为什么她的身子就是不见好?反而人却愈发憔悴了?!你到底有没有用心为她治病?”
太医有些惶恐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治疗娘娘的病状已经是倾尽毕生所学了,但奈何实在医术有限。娘娘早年的时候身子过度损耗得太多,这伤可不是一时半日便能医好的呀……”
泊欢推开他的手,兀自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有些踉跄地跌坐在被褥上,神情讽刺至极:“你怪人家太医做什么,要怪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将我锁在深宫里的人是你,堕胎药也是你亲手喂我的。我为什么越来越憔悴,你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吗?你不想我死,又不让我活,多可笑啊。”
唐尧看着泊欢轻蔑的嘴脸,深吸口气咽下怒火,冷着脸让太医先下去备药。
唐尧沉默地与她对峙,她受不了他过于灼热的目光,有些崩溃抓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曲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还是曲黛的一生糟你践踏蹂躏得还不够?我是欠了怎样的孽,今生才遇上了你呢?”
唐尧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脆弱:“从前的事都是孤不对,孤很想好好去爱你,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孤以后会尽力去学,只要你活着好好地待在孤身边,孤会尽心尽力对你好。深宫太冷了,孤一个人孤苦寂寞,你是孤最后的光了,求求你别离开孤……”
泊欢痴痴地笑了,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进了他的心里:“每一次你都是这样的说辞,我信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却始终只能让我失望。”
他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从今以后必不会了,孤不光会让你听到,还会让你看到、真切地感受到……今日我们都太累了,你才醒过来,也该先好好休息一番,孤不打搅你了,改天再来看你。孤还是那句话,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孤不能保证会不会对你那个‘不相干的小辈’做出什么事情来。”
泊欢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就倒回了床上不理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