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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个就胜负难料了。
终于有机会放松绷紧的神经想这些事了,因为我们在进行最后一次换人。毫无疑问,教练是想消耗比赛时间。作为进球功臣的学学不紧不慢地往场下走着,许祥学长已经等在场边了。
可学学有点太慢了,跟饭后散步似的,很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用换人消耗时间是规则允许的,但这样故意地拖延很可能会吃到黄牌。大概有20秒吧,学学还没下场。溪中的33号不耐烦了,直接冲到了他的身边。大概是要催促他快点下去吧。
“快点啊,你们家不是死人了吗?还不赶紧去奔丧?”
他说了什么?
我有些发愣,怀疑自己是听到了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毕竟它很陌生,与我也有一段距离。
“你他妈说什么?”
这声音和语气就很熟悉了。考完期中考试的那个晚上,我听到过。
“你家死人了!死人了!怎么了?”
响多了。我全听见了。
在距离边线没有几米的地方,冲突的导火索点燃了,顷刻便是一次爆炸。我远远地从球门那跑过去时,学学已经和对方的33号揪在了一起。我下意识地看向叶芮阳,他冲向了33号,但对面的10号拦住了他,两人随即开始了推搡。所有的人都在往事发现场赶,包括裁判和双方的替补席。喊声和骂声从球场的每个方向传了过来,更让所有人的理智不断丧失。我几乎不知道该拉谁,同样无助的还有米乐,我们俩的目光在混乱中碰撞了一下。
“叶芮阳,老大,哥,哥,你别,我求你了,别!”米乐明显是抓住了叶芮阳的衣服,用尽了全身力气想把他和对面的10号分开。而对方已涨红了脸,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我加入了这场争夺,想把叶芮阳带回来。而更多的人似乎围到了学学那边,刚刚他们俩好像都动了拳头。队长和袁逸空学长都去拉了,我还听到了童婧的声音,戴着队长袖标的她也在努力让双方的球员分开。我们俩来了以后,叶芮阳好像冷静多了,加上教练也赶到了,他已经在往圈子外面退了,可10号仍不松手。替补席上的川哥冷不防冲了上来,狠狠地推开了对方,于是,他纠缠的对象立刻换了人,又是一次相互推搡,10号最终被撞倒在地,但仍不忘伸腿把川哥也给绊了。这种不屈不挠、坚忍不拔的态度现在想来真有点滑稽,也让冲突多了点闹剧的色彩,简直就像一群相互撕咬的小动物。
最终,在双方教练和队长的干涉下,身着白衣和紫衣的人终于分开了。三个裁判聚在了一起,稍稍商讨,然后叫来教练和队长,向他们宣布判罚结果。
“该死的,我的纪录准没了。”学学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不知擦去的是汗水还是眼泪。叶芮阳的手紧紧搭在他肩上。
“输不起就直说,什么玩意嘛。”川哥也在场上站着,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索性跟大家呆在一起了。
“你们有本事别摆大巴啊!缩头乌龟!给裁判送钱了吧!”川哥的声音不小,33号想必听到了,从人群中冲出来,还做了个数钱的动作,队友们急忙把他拉了回来。然而裁判的耳朵也不差,本来还在跟双方的教练和队长解释,一听这话,径直走到溪中的球员面前,将一张鲜红的卡从裤袋里掏了出来。[1]
“溪岭中学33号,暴力行为、辱骂裁判,红牌。”话才说完,他又看向了10号,“10号,暴力行为,红牌。”
他将手指向了场外,随后马不停蹄地走到了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呆在一块,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裁决,像受审的犯人。
裁判拿着红牌的手举起来了。
“一中18号、4号,暴力行为,红牌。”他又将手伸进了上衣口袋,掏出黄牌来,“5号,推搡犯规,黄牌。”
“裁判,他们俩是因为我的事才动手的。你给我红牌吧,跟他们没关系。”叶芮阳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恳求。执法者一言不发,只是将手指向场外,示意被罚下的球员立刻离场。
“没事的,我自愿的。没啥。”学学倒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腰,和川哥一同走下了场。
他们俩肯定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上去会是什么结果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和叶芮阳一同往自己的防守位置走以外。要是对方是对我而不是学学说那句话,我会跟他动手吗?我不知道。也许没这个胆子吧。但那句话真的好过分,说不定我会像弦弦被铲得飞起来的那天一样,一下冲上去把他推翻呢。大概吧。我今天居然这么冷静,冷静得有点愧疚。我可是叶芮阳的同桌呀。
出现了四张红牌和一张黄牌后,比赛重新开始了,场上是6打7,估计谁也不会料到这场比赛是这样的结果吧。裁判也没多给时间,几脚传球之后就结束了比赛。大部分人都自顾自地往替补席走了,直到被各自的教练赶回中圈握手。只有双方的队长还守着职责等在列队的地方。几乎每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