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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外只有数千天策军,天策军的主力不在柴桑,糜旸身份那么贵重,他没事跑柴桑去作甚?
去荆北或者荆南,招呼曹休或陆逊不是更好吗?
可哪怕不相信吕据会欺骗自己,吕岱还是因为心中的不可置信,艰难的转过头来,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吕据。
为父今年年近古稀,实在经不起吓。
吕据见吕岱的脸色已变得一片惨白,但眼神中还是满布狐疑,无奈之下吕据只能递出一张文书:
“这是糜旸刚刚布告四方的檄文,父亲一看便知!”
吕据话音刚落,吕岱便迫不及待地的接过吕据手中的檄文看了起来。
“檄谕江东之士民曰:
自秦失其鹿,汉祖建基,司牧天下,至今已四百余年矣。
百年历世,向闻汉室统御四方,四方称臣以奉汉室,未闻四方敢欺汉室而制天下也。
中祖在时,孙权惶恐,数次躬身,求为藩臣。然孙权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毫无廉耻,令人发指,其罪一也。
禽兽之行,在于无伦,人伦之体,别于禽兽。而孙权逆座师,逼长子,辱先兄,害嫡妹,此可谓有伦乎?
孙权淫虐,可比商纣,堪比禽兽,何存于世?其罪二也。
江东一地,本富庶之国,然孙权无道,数起刀兵,令生灵涂炭,江东贫废。
致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其罪三也。
桓灵之乱,名士南迁,名士者,天下之望也。
孙权得名士辅弼,不思爱重,反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遂令君子结舌,贤人缄口。
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四也。
宣尼有言,无仁不立。自孙权承基,每逢攻城,城克必屠。
悲呼我汉室百姓,不论忠良,不论老幼,千家万户,皆死于孙权屠刀之下。
天下英雄,谁不仇怨?其罪五也。
有一于此,天必灭之,况今五乎!
孙权之恶,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天地难容,人神嗟愤!
今者我奉天东征,吊民伐罪,顿兵柴桑,饮马长江。
我国家厄运已销,中兴在即,天时即顺,人意悉谐。所在皆虎贲之夫,思共快不平之忿。王师已尽压江河,东临建邺,精骑交驰,羽檄迭至。
我愿收江东智谋之士,提大河忠孝之人,仗义以行,乘时而动。奉义之兵夺先声,荆湖之师继其后。同心一德,必足以吞附逆之枭群。
既为王师,岂忍残吾汉之赤子?
先前附逆,元非本意,谅皆胁从,屈于贼威,归逃无路。我今奉辞伐罪,救溺苏枯,惟务安集,秋毫无犯。
倘能开诚纳款,肉袒迎降,或愿倒戈以前驱,或列壶浆而在道,自应悉仍旧贯,不改职业,尽徐戎索,咸用汉条。
或执迷不悟,甘为叛人,嗾桀犬以吠尧,詈猎师而哭虎,议当躬行天罚,玉石俱焚,祸并宗亲,辱及父祖!
大江滔滔,明我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我一统之意。
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檄文的内容并不短,加上消化的时间,吕岱花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从手中的檄文上移开。
可在读完檄文中的内容后,吕岱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糜旸的这一篇檄文,历数孙权之罪状,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这篇檄文中,糜旸直接表露了他来江东的意图——诛灭孙权,一统东南!
好大的气魄呀!
自长安之战后,世人都知道这一日会到来,但世人绝不会料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想一想柴桑城外的汉军,至多不过五万之众。
五万之众听起来很多,可要想单单凭借五万之众,覆灭一个占据江东及淮南的大国,难道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要不是写这篇檄文的是糜旸,吕岱可能会对这篇檄文感到不屑一顾。
但这一刻吕岱不敢。
特别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
“据探子来报,贺齐将军已死于柴桑城外!”
吕据心惊肉跳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当这句话落入吕岱耳中后,却宛若一记重锤般,将吕岱苍老的身体锤的东摇西晃。
一代江东名将,竟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在糜旸的手中。
那么五万兵士,就真的不能够覆灭东吴吗?
“或执迷不悟,甘为叛人,嗾桀犬以吠尧,詈猎师而哭虎,议当躬行天罚,玉石俱焚,祸并宗亲,辱及父祖!”
檄文中的这句话,再次浮现在吕岱的脑海中,让吕岱的身躯变得更加摇晃起来。
那可是糜旸。
五万兵士,他只觉得太多!
我再也不开村里小路了,心情太悲痛了。
我的极光银小星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