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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其中一个蒙面男子道:“不好,怎么不见辽国将军?”其他五六个人用刀剑四处寻找着尸体。
突然,一个人拿出随身的火炬,照向墙的一角,近看,便喝道:“这里有辽人孩子!”其他六七个人齐刷刷的凑了过来。
有一个结巴者道:“要……斩……草除根,绝……不……能留……后患。”话音未落,只见一具寒刀刺了过来。
说是迟,那时快,天空突降一黑练,将这襁褓中的孩子凌空悬起,瞬间收入一黑衣男子的怀中,男子脚点梧桐叶面,空中只撒下几点脚面粘脱的雨滴,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其中有一个声音道:“追!”几个正要起身用功力追时,挡在前面的黑衣蒙面人道:“不用追了,看这身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我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一个人喘着粗气道:“大哥,我已翻看屋里人物,这将军家眷固然不是辽人,是我大宋子民啊,我们上当了!”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道。
“哎!既然那厮设局陷我们于不义之中,回去也是领死,在这样一个恶人当道的年代,我等还能指望什么呢?罢了,罢了,你我兄弟七人,也是朝廷风极一时的人物,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恐怕日后上天也容不得我们。现世风日下,扬道抑众,我也该赎赎我的罪孽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后会有期!”说罢,头也未回,便朝着北面扬长而去。
“大哥……大哥……留步啊……大哥……”其余人等扯大了嗓门高喊着。
接着一个道:“既然大哥走了,我们也都散了吧!悬镜明拂尘,我心已释然。”说罢即走。
一个道:“草肥马蹄长,可心度余生。”留言便走。
一个道:“街井保他财,余生不饿死。”说罢拂带而去。
一个道:“空山多古洞,修为问青灯。”说罢悠然走了。
一个道:“后世身后多弟子,便知黄金在书中。”说完拍拍最后的一个人的肩膀就走了。最后一个也就是结巴人了,自语道:“无道……自栽……山……中道,铸……寨……修山……娶夫人。”不禁自一乐,大笑朝天去。
夜雨越下越大,片刻的喧哗,不是热闹庆生的喜悦,恰是悲凉绝世的哀奏。梧桐啼夜雨,芭蕉护坟屋,凄然虫吟吟,悲绝欲天明。
坟屋静静地在那里躺着,忍不散去尚有的一丝余温,血不流净,等待那紫云花护血的温存。霎时闪电如刀,割进从天而降男子残破的裘甲里,提剑的手,血流如柱,撒到落在地上的紫云花上,花瓣生赤,蕊中现出一女子,便呼喊到:“夫君莫愁,贱妾无缘与汝再续余生,孩儿有命,好生待之!”
男子急忙抢拾起地上的紫云花,随后再也不见他夫人的音貌了。男子仰天跪地,长啸道:“苍天啊,这是何为,难道这世道就没有好人半寸立命之地吗?”接着道:“谁……是谁人作为,我定将尔等碎尸万段!”又是一道闪电,接着一块惊雷,碎了的心再次击碎,破了的梦如实还原。男子沉默着,大地也跟着沉默着,雨停了,男子将竹屋里的尸体掩埋,发现没有自己的孩儿,难道紫云花中夫人的托言是真的。本想埋了她们之后一刎谢世,谁料不见孩儿的身影,这才给了他活下去的念头。“对,夫人害怕我做傻事,提前给我托了言语,我不能这样做。”他自言道。
就这样,男子简单的收拾好坟冢之后,把剑立在坟的旁边,一个人喝着孤独的粗酒,准备为亡人守坟七日。
春枝换了新芽,秋桃肥了庄稼。几度春秋几度人,物是人非渡春秋。鸟栖繁枝歌好音,贤佐盛世展良才。北主南移,将军无力托。嗜艺少问政,边疆垂阴沉。龇牙将军多横刀,无奈混佞剑封道。
辗转二十载,江南的春总会惹醉一丝风花,却很少得到那翩翩起舞的雪月,这是大自然的定律。
一派年少俊青,叼草于灌木丛中。白衣一道身袭斜躺,碗口黑色布鞋挑天。尾鬃油亮如马,肤凝葱黄若玉。长衔草木幽思添愁,拿捏风云笑潋乾坤。
总思,这世间的事,总归一种心境释然的平和,这二十载俊青的心总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着,看他叼草躺在草丛的姿势就可以知道,心绪像树的年轮一样,一圈一圈灼烫着他释然的灵魂,把目光定格在江南夜幕微蓝的天空,倾听春风弄潮,惯看晚霞啄衣。
霎时,黛云弄月,穿隙如驹,恰切夜际尚好。根青尖枯的春草伴着春月的寂静,躺在俊青的怀中,抚慰着心灵的寂伤,寂伤滟滟,内心滞气重重。这滞气到底来自何方,自己将后何去何从,俊青的脸上清晰地显示着茫然与不知所措。姑且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是人间的一种享受,至少俊青是这样认为的。
蛆虫在夜间的鸣叫,也是对自身寂寥与内心滞气的一种释放吗?俊青这样思考着,我可否像它们一样,选择这种怒放的生命呢?不,我和它们不一样,我要选择静默,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