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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要作用乃是镇压，远不如这个地煞大阵纯粹。而且正反天罡大阵其实是由两个阵法组成的，都能吸灵！”</P>
的确，墟山大阵的主要作用，是镇住大火灵岨炬，然后才是聚灵。并且墟山在灵虚城北，也不好狂吸都城的灵气，生活在这里的妖怪太多了。</P>
贺灵川听出一点不妙的感觉：“它有多纯粹？”</P>
“这个倒反天罡阵法，运行了多久？”</P>
“一百五十多年吧。”</P>
“如果真如你所说，它的阵眼是连神灵都要觊觎的旷世神物，它就很可能持续抽取两个阵眼方圆数千里的灵气，速度不快，但是非常稳定，日以继夜。”</P>
贺灵川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竟有数千里？”</P>
而且是两个阵法一起吸，各自数千里！</P>
这“聚灵”的范围，的确比灵虚城的墟山大阵要大得多。</P>
许实初一脸赞叹：“这个阵法的设置几乎是无懈可击，甚至可以用灵气自行简单维护。你说这是仙人布置的？”</P>
“是。”千幻真人的布阵水平勿庸置疑。</P>
“的确是此中大拿！”许实初正色道，“如果这个阵法已经运行了一百五十多年，在它的抽吸之下，那些地方的灵气应该远比其他地方更微薄，好比盘龙荒原的土地就是不如赤帕高原丰美。”</P>
这么一说，还真是。他初到闪金平原，尤其是刚刚登上巨鹿港的码头，就觉得这地方的灵气远不如百列和仰善群岛浓郁。</P>
要知道，当时那两年帝流浆爆发频率之高，已经是六十年不遇。</P>
降过了帝流浆尚且这般，那么从前六十年又该枯竭成什么样子？</P>
他原以为是地域关系，或许帝流浆落在各地的雨量也不一样。</P>
经过许实初这么一讲解，啧，闪金平原东部的长年贫瘠，除了各种天灾人祸之外，很可能也与白毛山上的聚灵大阵有关。</P>
灵气充裕，连戈壁滩一般的盘龙荒原都能变得水草丰美；那反过来说，灵气衰微就导致植被稀疏、水土流失，生灵只能艰难渡日。</P>
闪金平原东部地力不丰，农作物难活，人们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争夺那一点有限资源，可不就是互相动荡倾轧，再无宁日？</P>
资源越贫瘠，环境越动荡，人心越险恶。</P>
“夺万千生计，供一己之私。”贺灵川喃喃道，“真是贪心。”</P>
仙人在小洞天闭关，消耗的灵气本来就会大量减少；可千幻真人一边闭门修行，一边还动用仙家手段，布下这么一个范围大到匪夷所思的聚灵阵，抽吸闪金灵气。</P>
他单独占有的资源，属实惊人。</P>
“这大概是用上古的天罡大阵改成的。那时的灵气极其充裕，被抽吸一些倒也无碍，但放到今时就狠了些。”许实初又介绍道，“还有，就像我告诉你的，这个倒反天罡大阵可以拆为两个阵法，那么它其实有两个阵眼。”</P>
贺灵川点了点头。</P>
“正常情况下，无论哪个阵法里头坏掉几个阵脚，都不影响阵法的运行，充其量效率变差一点。但是——”许实初在画上各点一下，“一旦阵眼被取出或者破坏，整个地煞大阵就会立刻停止！”</P>
“只需要取出一个阵眼，就有这种效果？”贺灵川向他确认。</P>
“对！无论哪个阵法不运行，另一个阵法当中的变数就跳不过去，循环就会被打破。”许实初笑道，“这就叫作牵一发而动全身。阵眼如同人脑，人被截肢未必会死，没了脑子就不能活。”</P>
“懂了。”也就是说，他从白毛山的白熊王洞里找出心鳞之时，千幻真人布置的正反两个天罡阵很快就都停了！</P>
贺灵川不知道他在闪金平原到底布下几个阵法，但这么重要的灵气来源被截断，对千幻真人来说必定是重大损失。</P>
贺灵川下意识笑了：“还好，还好。”</P>
最近帝流浆大爆发，闪金平原的灵气浓度上升很快，而正反天罡阵刚好坏了，吸不上来一点儿。</P>
闪金平原想要崛起，众生灵想要安居乐业，就不能放任灵气再被鲸吸！</P>
这天罡阵坏得好啊，坏得及时。</P>
想起阵法是怎么坏的，贺灵川心里更加坦然。</P>
偏偏颠倒海还未开放，千幻真人也没法子出来查个究竟，应该很生气吧？</P>
“多谢许院长解惑！”听完了重点，贺灵川站起来告辞。</P>
他得去官署了。</P>
许实初笑道：“一会儿城门见。”</P>
……</P>
钟胜光刚接见过外使，抽空喝了杯水，一见到贺灵川就招手：</P>
“来，坐。”</P>
他嗓子都哑了，眼角还有血丝。</P>
红将军在西北线进攻，贺灵川在东线防守，他钟胜光则坐镇盘龙城居中调度，战争和外交都得管，战斗和经济两手抓，还要直面贝迦的压力，铁人都很难熬。</P>
并且这种日子一眼望不见尽头。</P>
贺灵川径直坐下，也不跟他说什么好好休息，谁有空会不想睡觉？他理解钟胜光的压力，因为他自己也要为玉衡城负责、为战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