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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监正到长安——监正可曾瞒了我什么。”
年轻监正明显被这个信息骇住了,并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只发现当自己回过神来,身边的男子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
“死了几百年的人了,还是这么放心不下身后事吗?”
年轻监正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身侧,不禁有一些喟然,手中的星晶里,那美金星盘的倒影运算骤然加快,好像困扰了许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围墙两边的推算几乎同时得出了结果,星象所代表的模糊预言隐约显示了群星动乱,原本的三桓四象中不时有飞星,使星,流星陨出……直到最后星星稍显平静时,有三颗星子光芒最盛,西北的吐蕃有一颗,但是相对暗淡,张家的祖地星野有一颗,而最后一颗,也是光芒最盛的,就在在长安不远。
围墙内的美金星盘和年轻监正星晶中的星盘同时炸碎,终止了继续的卜筮,围墙内摆弄蓍草的张氏族人们全部被震出自己的方位,一个个都好像登时老了十几岁,年纪本来就大的甚至直接皮肉消散化作枯骨。
年轻监正捻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能看见几根发丝逐渐变得灰白,但只过了片刻就恢复了原样。
“棋盘已经摆好了,只等棋手们就位,事情会变得有意思吧……。”
以开元为年号的大唐很快就过去了,她的下一个年号,被叫做天宝。
(中)
——
在长安西北几里的地方有一座县城,被它的居民自称为陵县,县西有一座小庭院,原来只有一个远游的穷酸书生居住,最近来了一个不大寻常的“客人”。
是个方十余岁的小孩,明显在小院里做的是侍奉书生的书童活计,可是却总被不明真相的外人误认为是那穷酸书生的小主人什么……。
再谈及那书生,可确实称得上穷酸迂腐了,要是迎面打那么一眼,能勉强看出是个清秀的少年,第二眼能看出这少年没有什么精神,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
就算是走的那么几步路,也总是叫人去担心他什么时候会跌倒,和他说两句话吧,说着说着就磕磕巴巴起来了,明明讲的是件很好明白的事,你就是和他搞不清楚,他总有自己的路子,还经常借用经典之乎者也,让人甚是火大。
至于书生的学问嘛,除了经常和他吵架的买菜大妈倒是真没人了解。唯一明面上出彩的方面便该是棋术了,据几位经常混迹路边棋摊的陵县本地老木野狐评价,应该是很高的,可是却总不为四邻的棋手们所认可,原因就是每次书生出来摆棋摊手谈的时候,不论对弈高手还是臭棋篓子,几乎输赢都是四六分,纯利也就能在买菜大妈的摊位上每天多买几颗鸡蛋。
再看那新来的童子,下棋能简便简,而且手谈之时,面对着四邻的棋手竟是从来没输过,唯一一次失利也就是面对曾高度评价过书生的那几个老者之一,输在了争气的功夫上,在四邻看来明明是旗鼓相当,可是那老者却唯有不住摇头皱眉,收官时意味深长看了书生一眼,之后却是再也没来过。
这天的穷酸书生依旧像往常一样赶在晚饭后开始摆棋摊,对弈的是位面相不善肌肉虬结的壮汉,开始是按了书生点的三局两胜,而后顺了壮汉的五局三胜,而后再顺了书生的七局四胜……最后终于是没一个闲汉愿意继续围观了,四下里只剩了那侍奉的书童,看着自家主人的对弈,脸色也尽显其尴尬。
那壮汉终于在第十局中失却了耐心,来薅书生的衣领,理也不讲了就是要这赢棋的铜板,书生也不慌,只是和这壮汉理论,话里话外讥讽壮汉玩不起,可毕竟说的隐晦,壮汉的拳头是举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奶奶的,没见过你这样穷措大,舍几个铜板能少块肉不成,爷爷没心情和你继续牵扯,铜板拿来,你个痴汉……。”
“你个大汉真是输不起,为几颗铜板便如此跳脚,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杀人父母呢……今天小生别的不讲,偏就认着了个理字,铜板不可能给。”
“爷爷何曾输过了,五局三时明明是赢了的,还不是你个獠人非要搞什么……。”
——
小书童从来没见过书生这个样子,壮汉被打中鼻子后退了好几步,薅着书生衣领的手也松开了,书生面无表情盯着壮汉,一时间竟唬得壮汉不敢上前。
“奶奶的!”
周围散开的闲汉们早聚了回来,市井打架总比看棋有趣得多,眼见那壮汉回过神开始对书生饱以老拳,书生也不甘示弱,路子却是清一色戳眼珠子和踢鸟掰手指,不一会儿竟是打了个不相上下,最后只是听了不知道哪里一声孩童自我打气式的大叫,压在书生身上的壮汉一抬头,只看见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椅子由小变大……。
——
小书童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族内长辈口中家族的希望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看着自己面前一瘸一拐走着的背影,不觉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