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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君认出其中一个是上回李维强车祸时到现场的警察。
谭德君对警察说:“我从那边下来,看见有个人,我就刹车,但刹不住,打方向也打不过去,就这样碰到他了。”
他又说:“他是我们公司的人,叫张海波。”
警察在现场拍了许多照片,问了谭德君一些问题,要了他的驾驶证和行车证之类的证件,告诉他,汽车要送到公安局检查,他本人这一段时间要随传随到,然后将张海波的尸体运走,并疏导了前后被迫停下的车辆。
农场公安局的警察到张海波的家里,通知他的父母和张怡玲,张海波因车祸身亡的消息。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他们三个人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赶到乌鲁木齐,在警察的帮助下,他们看到了张海波的遗体时,都哭得死去活来。
当谭德君来看望他们时,张怡玲的妈妈双手抓住谭德君的羽绒服使劲地摇晃着,让他还回他们的儿子来。在场的警察费了很大的劲将她拉开,并告诉他们,这事故纯属意外。
后来,天美机电贸易公司给他们赔偿了十六万元,谭德君个人给他们赔偿了五万元。
张怡玲带她的父母住到张海波租的房屋里,他们商量把张海波的骨灰埋葬在哪里。张怡玲想,等自己毕业了,在哪里工作还是个未知数,回到农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是否能留在乌鲁木齐市工作还无法确定,诺大的新疆不知道会在哪里安家。现在唯一固定的家,就是父母在农场的家,所以还是在农场给哥哥建一个永久的家为好。
张怡玲想起哥哥信里写到他给自己投了三份人身意外保险,便找到保险合同后,带着她父母到保险公司去领取了保险金,每份保险是三十万元,共领到九十万元。拿到这笔钱时,他们三个人难免又痛哭一场。
张怡玲想起以前哥哥对自己所说过的他的梦想,于是,她改变了把哥哥葬在新湖农场的主意,她对父母说想把哥哥安葬在乌鲁木齐,等将来也可以给你们二老在这里买房子,过退休生活。因为手上钱很富余,父母也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于是他们在东山公墓选了位置,从殡仪馆取出的张海波的骨灰并下葬了。
办完这些事,父母要回农场去。张怡玲说让他们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反正房租都已经交了,但父母说家里还有很多事放不下。张怡玲知道,他们担心着家里养的那些鸡和兔子,还有就是院子里那一小片菜地,春天就要到了,菜地要翻上一遍。
他们回家后没几天,党华梅再次来到他们家里,问好之后,党华梅问他们张海超去了哪里,为什么给他的信却被退回,信封上贴了查无此人的字条。
她的问话又引起了两位老人好一顿痛哭,他们告诉她,张海超已经死了,因为车祸。得到这一噩耗,党华梅的反应与他们从警察那得知时一样,也是突然地泪水滂沱。等三个人都哭够了以后,党华梅抄下了张海波所葬之处,然后她去厨房做了一顿新疆拉条子。饭后,党华梅便告辞了,她在农场的一家宾馆住了一宿,于次日返回玛纳斯。
清明节那天,党华梅到了乌鲁木齐,在人山人海的东山公墓,她找到了张海波的坟墓,在这里她见到了张怡玲。
张怡玲在哥哥的墓碑前摆下一盘点心、一盘水果、一束黄花、一瓶酒和一个香炉,香炉里正燃着三柱香,她对哥哥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并告诉哥哥说:“爸爸妈妈本来想来看你,但我劝他们今年不要来了,毕竟,才刚分别不久,他们年纪也大了,还都晕车。”
党华梅到来时,她猜出这是张怡玲,张海波曾经对她说起过,他有一个妹妹叫张怡玲,现在在新疆大学读新闻专业。于是,她走近张怡玲,说:“你是张怡玲吧?”
张怡玲转过脸,只看一眼便立刻认出她是党华梅,那个长长的发辫的善鄯姑娘,虽然头发盘在了头顶上,但眼神没有变,和哥哥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啊,党华梅。”她一下子叫了出来。
两个姑娘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又几乎同时抽泣起来。
党华梅把手里的花束放到张海波的墓碑下说:“张老师,你安息吧,我会经常去看望叔叔阿姨,我会和怡玲成为好朋友的。”
分别时,党华梅对张怡玲说:“我去过你家两次,第一次抄写了张老师工作的地址,第二次抄写了他的墓地的地址。唉,我都不知道将来……”她扬起头,把泪水留在眼眶里。
张海波的租房租到明年的春节,因此,张怡玲每逢周末就到哥哥的租房里度过。在这里她可以自己看书学习、上网查资料、聊天、玩电脑游戏,还可以煮点什么自己想吃的东西。有时也带其他同学来这里。
在张海波的遗物里,张怡玲看到了一张书法手稿,那是张海波用行楷写出的《海滩漫步》。她把那张四开大小的宣纸复印了一份,寄给了党华梅。
在信中,张怡玲说本来想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