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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一拳拳打在棉花上
姜凝觉得霍沉渊应该是愤怒的。
即便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面对她，也不该是这样的样子。
好像不离婚，是让他多高兴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但随后她就知道了。
徐晟和她说了跟国外荣森合作的事情。
希望她能配合。
原来不离婚，只是她歪打正着的，帮他搞定了一个合作。
他的高兴并非是不离婚，而是能带着霍氏集团更加辉煌。
也能证明，他的能力多突出。
但既然是因为她才能谈下的合作，她肯定是要得到些什么。
“霍沉渊，我可以配合，你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霍沉渊坐在她对面，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
“我不信任你，之前说绝对不会暴露我们的婚姻关系，却闹到了网络上，还闹得那么大。”
“现在如果签了离婚协议书，你在荣森那边说点什么，我的合作便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这次的合作很重要，是霍氏集团开辟新的篇章的重要决策，如果损失，那是将是近千亿，你承担不起。”
姜凝很少听霍沉渊能说这么多话。
但也没多重要。
在她耳朵里和废话差不多。
还是他高冷不语的时候，比较吸引人。
“你让我配合，却不给我好处，那抱歉，我配合不了。”
霍沉渊：“这是你闹出来的事情，本就应该你来解决，居然还有脸，跟我要好处。”
他又道：“因为你，除了这次合作差点出问题以外，回国之后，网络上的发酵，也需要霍氏公关部和法务部处理，你知道他们多贵吗？”
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还有你抄袭的事情。”
“你愿意在实验室里做助理，我没所谓，不回半山别墅，闹起来没完没了，不影响霍家，霍氏还有我，我也不会管你。”
“可你偏偏，非要搞出这样的丑事。”
“怎么，以为自己进了实验室就能研究出药物了？她是博士，在这药物方面深耕了很多年，拍摄了一点照片，或者是顾西和你说点什么，你以为你也行了？”
姜凝端起面前的水，直接泼到了霍沉渊的脸上。
她唇角扯出讥诮，“说了这么多话，霍总一定口渴了吧？但你喝水的时候小心点，避开自己的唇瓣，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
“……”
徐晟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胆战的，默默的后退，直到离开战场。
他现在十分确定，姜凝要离婚并不是闹脾气，而是真心实意的。
换做是他，被合法的丈夫看不起，又一直护着外面的青梅妹妹，也很难维持这段婚姻下去。
爱。
能浓烈，就能最后化作恨意。
这东西美好又脆弱。
……
后面。
姜凝靠在座椅里闭眼养神，不打算理会霍沉渊。
霍沉渊被泼了一脸水，当然也不会上赶着接着劝说她。
反正她也不识趣，不知好歹。
只是下飞机前，他提醒了一句，“如果这个项目搞砸了，姜凝，你这辈子都要死在霍家，还债。”
姜凝没搭理他，率先下了飞机。
已经有车在等了。
她直接坐上去。
到了酒店，发现和霍沉渊一间房间，她不太乐意，准备重新再开。
霍沉渊直接给她推到房间里面去。
“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飞机上和你说的？”
姜凝抿抿唇，看了眼这个套房。
她不想和他吵。
能让霍沉渊找她配合的，想必是很重要的。
她不给自己找麻烦，去了那个小房间。
大房间留给他。
然后她又发现，自己被直接带上飞机，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
她去问霍沉渊要待几天，有没有卖衣服的地方。
这个国家她没来过，不熟悉。
霍沉渊指了下旁边的两个大行李箱。
姜凝不解。
霍沉渊薄唇抿直，打开了其中一个。
里面放着的都是女式的衣服，包括内衣。
她弯腰拿起来看了看，居然还是她的尺码。
当然，她不觉得霍沉渊会准备这些。
过去六年，他回半山别墅离开时，都是她准备行李。
他回来，她整理行李，给他收拾那些穿过的衣物。
他有洁癖，不假手于人。
当时她还觉得这是一种很亲近的行为，是他认可她这个妻子。
现在想想。
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多。
那些时候，谁给他收拾行李的？
大少爷不会自己动手。
那只有叶芝芝了。
呵。
人清醒之后，返回去看过去自己做的种种。
总是会骂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蠢。
恨不得有个时光机飞回去。
但姜凝也不过是情绪起伏一下，她已经不爱霍沉渊，过去经历的一切，是她的责任，她承担后果。
而往后，绝对不会了。
她将她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到小屋的柜子里，然后把行李箱收起来。
默认这是王妈收拾的。
然后就叫了酒店服务，送了些吃的来。
自己在餐桌那边吃饭，直接当霍沉渊是空气。
霍沉渊打了电话回来，发现自己的那个行李箱，还在床边瘫着，没有收拾。
放久了，衬衫西装的怕是都要皱了。
他眉心拧了拧，看向在餐厅轻松吃饭的姜凝。
“你倒是会享受。”
姜凝不搭理他。
霍沉渊大步走过来，扫了眼餐桌，“这酒店一晚上十几万，我花钱让你住进来，你只点你自己吃的？”
姜凝还开了瓶很贵的红酒，既然他有求于她，那何必享受。
“如果霍总看不惯我这个样子，我可以现在回国。”
霍沉渊眸色沉沉的看了她许久，嗤讽，“你是觉得我找你帮忙，就能拿捏我的了是吧。”
姜凝抿了口红酒，砸吧嘴，“好喝。”
“……”
这种一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过。
毕竟以前，都是她围着他转。
甚至不用他说什么，她就处理的井井有条了。
过去六年，他不吃她做的饭，她也会天天做，无论什么天气，都要往霍氏送。
大冬天都是热的。
想到这里，他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她右手上，“你到底是在意这手受伤了，还是非要跟她过不去？”
这个‘她’不用想，就知道是叶芝芝。
好像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几乎不会提叶芝芝的名字。
好像对她提出来，都是玷污了叶芝芝似的。
“霍总，到底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