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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得等我死了
姜凝摇摇头。
她真没什么要的。
这生日好像有几年没过了。
结婚前，忙着实验和照顾母亲，有时候就那么过去了。
甚至顾西提醒，她都没时间去过。
结婚后，前两年，在霍轩宇懵懂的时候，倒也是过过。
霍老夫人也会送礼物过来。
后四年，霍轩宇跟着霍沉渊，她除了到日子收到霍老夫人的礼物，提醒她那天是生日。
她只在半山别墅，看着为了霍沉渊悄悄加入的群聊里，实时直播，他给叶芝芝过生日。
每一年都是豪掷千金，声势浩大的。
以前，她真的会哭一晚，睡不着觉。
但现在，她确实没什么情绪了。
麻木了。
“那你请我唱歌吧。”
姜凝了解廖薇，要是不说出什么，一定会被担心的。
她不想曾经辜负过他们，还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情，难受。
“行，去最豪华的！”
……
到了ktv，姜凝接到了霍老夫人的电话。
可能是知道她要离婚，礼物没直接送到半山别墅。
而是询问她在哪里。
姜凝说：“奶奶，您不用送了，今年我和霍沉渊……”
听筒里，霍老夫人语气温切，“我们之间，和他无关。”
姜凝不好拒绝，“那等我明天过去拿吧。”
霍老夫人以为是她的托词，姜凝解释：“我和朋友在外面，回去很晚了。”
“如果不超过零点，一定告诉奶奶，生日礼物哪有隔夜的。”
姜凝心里还是划过一股暖流，“好，我把地址给您，您叫人送过来就好。”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人把礼物送过来了。
是手织的毛衣。
还有霍老夫人留下的一张字条。
【上次家宴，我把离婚协议给霍沉渊了，但他说离婚，会从他那边给补偿，我想着都是霍氏的股份，他那边出也行，本来我还想着这次你生日，就把我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的。希望你别嫌弃，奶奶亲手织的毛衣，即便你和他离婚了，以后生日，只要奶奶还活着，就会送你礼物的】
啪嗒。
一滴热泪砸到字条上。
姜凝连忙用袖子擦拭，以免模糊了那些字。
其实这些年，霍老夫人送来的昂贵首饰，衣服包包不少，但她总是在家里，没怎么用过。
甚至还要送她车子，房子，她都拒绝了。
她总觉得，一定能让霍沉渊爱上她。
霍家的终究有她一份的。
但霍老夫人马上就要八十岁了，还能一帧一帧给她织毛衣。
这份爱，是那些昂贵东西替代不了的。
她不觉得无人机有多好看。
只觉得手里这间暖黄色的毛衣，温暖又漂亮。
啪。
灯光都关上了。
包厢陷入昏暗。
姜凝收礼物的时候，顾西和廖薇先后接电话出去了。
这会儿推着蛋糕，唱着生日歌进来了。
她把毛衣收起来，双手开始鼓掌。
“许愿！”廖薇把蛋糕推到她面前。
姜凝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许什么。
以前虽然没怎么过过，但愿望都和霍沉渊有关。
那这一次，就愿这世界上，没有苦难，没有疾病，没有战争吧。
许完，她吹灭了蜡烛。
顾西打开了包厢的灯，走过来，手指剜了奶油就糊在姜凝的脸上了。
姜凝瞪他一眼，对廖薇说了谢谢。
“好了，别客气了。”
他们吃着蛋糕，唱着歌。
姜凝现在还不能喝酒，就喝着果汁。
后来顾西和廖薇喝多了。
她一一给他们送回去。
还好，自动挡的车，一个左手也还行。
右手也能挂挡了。
先送的廖薇，她丈夫已经在门口等了。
将她接了过去。
廖薇眼神迷离，双手重重的拍在她丈夫的脸上，“秦则，你要是敢出轨，老娘阉了你！”
“……”
姜凝有点尴尬，赶紧转身走了。
接着把顾西送到住处。
车子直接到地下车库，她打车回去。
“你能不能上楼？”
她问副驾闭着眼的人。
顾西没反应。
姜凝觉得他在装睡，“我扶不了你，我的右手没好。”
下一秒，顾西睁开了眼睛。
姜凝正要下车去后座拿东西离开，肩膀被按住。
她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离她那么近了。
“师姐……”
姜凝往后扬了扬脖颈，“你别吐我身上，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顾西忽然笑了。
他有两颗虎牙。
笑起来阳光可爱。
和他吊儿郎当的气质倒是也有些相得益彰。
姜凝却觉得莫名其妙的。
她还没见过顾西喝多，毕竟做实验要保持清醒，都是浅尝辄止的。
所以，他酒品要是坏，她真的会打爆他的头。
但顾西撤回去了，靠在椅背上，缓和了一下呼吸，说：“生日快乐啊，又老了一岁。”
姜凝呵呵两声，咬牙切齿，“我谢谢你。”
“不客气。”
“……”
姜凝下车拿上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西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很久。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盒，上面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吐了一口浊气，他塞回口袋，脚步稳当的上楼。
*
姜凝折腾着一圈，回到雅科苑的时候，很是疲惫。
也已经过了零点了。
她赶紧洗澡睡觉了。
转天刚到实验室，就接到了郁悠兰的电话。
本想不搭理的。
可郁悠兰说她不下去，就上来找。
她不想自己和霍家的关系曝光，就去楼下咖啡厅了。
刚坐下，没张开嘴问找她做什么。
对面郁悠兰难掩高兴的问：“你和阿渊要离婚了？”
姜凝估摸着霍家人也都该知道了。
毕竟霍老夫人亲自给她拟了离婚协议书。
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居然值得郁悠兰特意跑过来，在她面前庆祝。
也不奇怪。
最不希望她和霍沉渊结婚的就是郁悠兰。
最希望她和霍沉渊离婚的，也是。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等霍总通知我去领离婚证。”
“如果霍夫人方便的话，可以去催一催。”
昨晚，霍沉渊给叶芝芝庆生的事情，瞒得住外面，瞒不住霍家。
虽然是想着姜凝和霍沉渊能离婚，但霍老夫人还活着，总不能让她生气。
郁悠兰还想着作为儿媳妇安抚一下。
谁知道老太太不需要。
还丢了一个重磅消息。
“小凝和你儿子要离婚了，我呢，没多少日子了，你想叶芝芝进门的话，得等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