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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很好,还能顺便吃那边的农家菜。”
他没说的是,上辈子他就想带许悠悠去看银杏,可那时候总跟着他赌气,等终于怕失去时,许悠悠已经不在了。这辈子重逢,他不敢太急,只能借着这样的小事,一点点靠近,只想让眼前人能多开心一点,多自在一点。
许悠悠看着顾怆的眼睛,暖光落在他眼底,像是盛着星星。他攥着筷子的手松了松,小声应道:“好啊。”话音刚落,就看见顾怆的眼睛亮了些,嘴角的笑意更深,连带着整个包厢的氛围都变得更暖了。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巷子里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纸窗映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青瓷餐具上,映出细碎的光。许悠悠小口吃着糯米藕,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却像揣了颗糖,一点点化开来,甜到了心底。他偷偷抬眼,看着顾怆从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饭,好像吃得比他想象中更久,也更让人心动。
饭后走出私房菜馆,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许悠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顾怆看在眼里,抬手把搭在臂弯的薄外套递过来:“晚上风大,披上吧。”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雪松味,裹在身上时,像被一层温和的暖意裹住,许悠悠的耳尖又悄悄热了。
“反正时间还早,带你去个地方。”顾怆说着,重新发动了车。许悠悠没问去哪里,只看着窗外的街景慢慢从热闹的商圈变成安静的街道,路灯在车窗上投下连绵的光影,像串起的星星。不知过了多久,轿车停在一条石板路的入口,路牌上“琴屿路”三个字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路边的香樟树郁郁葱葱,枝叶间挂着小小的串灯,风一吹就轻轻晃。
“到了。”顾怆率先下车,等许悠悠走过来,才自然地走在他身侧半步前的位置,像在引路。许悠悠跟着他踏上石板路,鞋底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随着脚步分开。
晚风卷着香樟的清苦漫过来时,顾怆的脚步慢了些,特意等许悠悠跟上来并肩。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偶尔有落叶飘落在肩头,顾怆总会先一步替他拂掉,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以前总爱拉着一个人翘课来这儿。”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揉得软,“他那时候总闷在教室里刷题,我说琴屿路的黄昏能把云染成橘子色,硬拽着他翻了学校后墙——他爬墙时总踩不稳,我得在下面托着他的膝盖,他还嘴硬说‘只是今天鞋滑’,结果落地时差点摔进我怀里。”
许悠悠听得笑出了声,指尖轻轻碰了碰路边的栏杆:“听起来他还挺别扭的,那他后来喜欢上这儿了吗?”
“何止是喜欢。”顾怆偏过头看他,眼底盛着路灯的暖光,连眉峰都软了,“第一次来就赖着不肯走,坐在路尽头的江边看了半天才说,‘顾怆,长大了我们去看更远的海吧,比这江大一百倍的那种’。我逗他说‘海有什么好看的’,他急得攥着我的袖子,说‘海是蓝的,能装下所有的云,还能听见浪拍石头的声音’,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两人沿着石板路继续走,路过那家亮着暖灯的老书店时,顾怆脚步顿了顿,指着玻璃门里的书架:“后来我带他来这儿买过一本书,《月亮与六便士》。他说课本里学过这篇课文,想看看完整的故事。”他推开书店门,风铃轻响,老板抬头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好久没来了,还是老位置?”
许悠悠跟着进去,才发现书店里藏着股旧书的油墨香,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木桌,上面还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顾怆径直走到书架前,熟门熟路地抽出一本泛黄的《月亮与六便士》,翻开扉页时,一片干枯的银杏叶轻轻落在掌心——叶片边缘有些卷翘,却依旧能看出当初的金黄,叶脉清晰得像刻着旧时光。
“就是这本。”顾怆把书递给许悠悠,指尖捏着那片银杏叶,“他当时非要把这片叶子夹进去,说‘这是我们去看海的定情信物’,还认真地在叶子背面写了日期。”
许悠悠接过书,小心地捏起银杏叶,果然看见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和顾怆在琴屿路,约好去看海。”字迹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写得格外用力,连纸页都微微陷了进去。他抬头看向顾怆,眼底带着点好奇:“那你们后来……有没有计划过什么时候去?”
顾怆的指尖轻轻拂过书脊,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说好了高考结束就去,先去青岛,再去三亚。他还在这本书里夹了张纸条,写着‘要带顾怆去看凌晨四点的海,看太阳从浪里跳出来’。”他从书里抽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上画着两个简笔画小人,手牵着手站在海边,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约定”两个字。
许悠悠看着那张便签,忍不住笑了:“他还挺可爱的,连约定都要画下来。”
“是啊,可爱得很。”顾怆把便签放回书里,目光落在许悠悠泛红的耳尖上,忽然笑了,“后来每次来琴屿路,我们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