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么多好兄弟就这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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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入眼帘的,是倚靠在一堵被爆炸冲击波熏得黢黑的矮墙边的残躯。那是“涵管射手”。
    他耷拉着头颅,断裂的双臂却以一种近乎本能的防御姿态向前伸展着,仿佛仍在试图阻挡看不见的敌人。
    他惯用的P90冲锋枪断成两截,一截还死死攥在断臂手中,另一截则像一支绝望的投矛,深深嵌在几步开外、同样被熏黑的墙体里,枪口指着矮墙内侧。
    仅一墙之隔,几具掠夺者的尸体姿态各异——有的颅骨凹陷,显然是被钝器重击致死。
    有的胸口或咽喉被利器贯穿,无声地诉说着墙后曾发生的激烈白刃战。
    矮墙后方,一小片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冷箭”静静地躺着。
    他像是从更高处跌落,少了半边肩膀,身体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姿势,仿佛在坠落的瞬间就已失去了生命。
    这里,是涵管区防线的第一道屏障,也是第一个被突破的点。
    视线顺着涵管区向西北方向移动,在主阵地侧翼,一条连接涵管区和更深处地铁区的狭窄巷道口,景象更为惨烈。
    巷口尽头,三具尸体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死死纠缠在一起,凝固成了永恒的雕塑。
    “水泥侠”背靠着巷壁,身体被钉在那里,他手中断裂的短刀深深没入一名扑在他身上的掠夺者的眼眶。
    而另一名掠夺者,则被他用仅存的力量徒手扼住了咽喉,但同时,掠夺者手中的利刃也穿透了“水泥侠”的咽喉。
    三人身下,浓稠发黑的血浆早已凝固,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巷道的阴影深处,隐约可见一个被匆忙遗弃的医疗包和散落的染血绷带碎片——这里曾是一个试图设立的临时救护点。
    但显然,在敌人突破防线的瞬间,“水泥侠”用身体堵住了这条通往地铁口交战区侧翼唯一入口,为可能的撤退争取了最后几秒。
    在他身前的则玩家和掠夺者缠斗,一直延伸到涵管区的死亡地带。
    他和他小组的牺牲,让这条狭窄的通道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入口。
    出了巷子,靠近主路是曾经的地铁站入口,这里的拱顶区域破坏更为严重,机炮的冲击试图摧毁一切人类痕迹。
    在这里的“穿山甲”的上半身摔在一处相对完好的掩体后方。
    掩体前方,一辆被掀翻的武装载具残骸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他的一只手臂被齐根炸断,不知所踪,另一只残缺的手掌却依然死死紧握着一支相对完好的“长钉”步枪,枪口指向拱顶方向。
    在他不远处的、与拱顶相望的街垒中,散落着被剧烈爆炸震碎的通讯器零件、几枚未来得及投掷出的烟雾弹,以及密密麻麻、铺满地面的黄铜弹壳。
    从这处街垒的射击孔向前望去,两侧的街道上,姿态各异的掠夺者尸体倒伏着,粗略看去接近一个排的规模,无声地印证着这里曾发生过何等激烈的火力阻击。
    而在拱顶街垒稍北侧,一处地势稍高的废墟掩体后,“鹰眼”半倚在被大口径机炮轰碎的断墙残骸上。
    他的胸腹被撕裂开一个骇人的巨大伤口,内脏隐约可见。
    手中紧握的改装“长钉”狙击步枪,枪管已经弯曲变形,昂贵的瞄准镜碎裂成渣。
    在他前方扇形展开的区域里,至少五名掠夺者倒伏在地,每一个都是头部或胸口被精准洞穿,一击毙命。
    散落的黄铜弹壳在他脚边铺开一个近乎完美的半圆,记录着他生命最后时刻冷静而致命的射击节奏。
    他是这片区域的守护神,用精准的子弹收割着试图靠近的敌人,直到被重火力撕碎。
    视线顺着“鹰眼”枪口所指的方向继续延伸,在通往核心区的一个关键路口尽头,“午夜战神”那标志性的庞大身躯倒在一个被他砸塌的简易工事上。
    他的重型护甲正面布满了巨大的、非人力量留下的爪痕和链锯切割的深痕,多处破碎变形。但最致命的,是胸腹间一道几乎将他劈成两半的恐怖伤口。
    他像一尊倒塌的巨像,用身体堵住了这条通往最终指挥部的要道,他倒下的地方,就是敌人推进的终点线之一。
    越过“午夜战神”的遗体,沿着被尸体和残骸铺满的壕沟坑道向西北深处望去,景象骤然变得……空寂而恐怖。那里,曾经是玩家们最后的指挥部所在。
    而现在,一个深达数米的巨大爆炸坑占据了视野的中心,如同大地被恶魔狠狠咬了一口。
    坑壁边缘的泥土和碎石被瞬间的高温熔融,呈现出诡异的、玻璃状的琉璃光泽,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坑内及边缘呈放射状散布着难以辨认的焦黑碎片、扭曲融化成抽象艺术的金属残骸,以及属于掠夺者精锐部队的厚重装甲碎片。
    空气中,残留的高温灼热感依然明显,仿佛那毁灭的烈焰刚刚熄灭不久。
    这里,就是一切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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