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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发白。
公司追加投入？
她心里冷笑，公司那点预算在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打法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
公司是要赚钱的，不可能打水漂一样给她。
主要的宣传推广计划还是在商业推广那边。
给直播间争榜一的预算真的不多。
她无奈挂掉电话，巨大的压力和屈辱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重新打开麦克风，回到镜头前。
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家人们…”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圈微微泛红。
“今天…今天好像被人针对了呢。”
“人家真的好难过…我们明明那么努力了…”
她开始更卖力地跳舞。
动作幅度更大，姿态也更加撩人。
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刺激直播间里那些还有消费能力的大哥。
“哥哥们，帮帮笑笑好不好？”
“只要一点点支持，我们就能追上去的！我相信你们！你们才是笑笑最坚实的后盾啊！”
“寒竹大佬一个人再厉害，也比不上咱们直播间千千万万的兄弟姐妹们呀！”
她的话语极尽委婉，却又充满了暗示。
“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呀，谁知道是不是泡沫呢？”
“只有我们之间的情谊才是真的呀……只要大家团结一点点，我们很容易就能拿回第一的！”
她一边跳，一边用哀求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右上角的贡献榜。
期盼着那几个熟悉的ID后面能突然爆发出惊人的礼物特效。
然而。
现实是残酷的。
尽管也有几个大哥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刷了几个“梦幻城堡”和“斗音一号”。
但这点贡献值投入巨大的榜单中，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与“寒竹”制造的那片金色海洋相比，渺小得可笑。
希望一点点破灭。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突然。
助理在一旁电脑前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地看向她。
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三个字。
“登顶了！”
笑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看向小时榜——第一名，那个刺眼的“软绵绵”三个字。
后面跟着一个让她彻底绝望的贡献值数字。
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死死地压在她的名字上面！
完了！
全完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各种直播八卦公众号的标题：“惊！颜值区一姐笑笑惨遭新人主播碾压！”
“神豪寒竹空降斗音，旧爱笑笑沦为垫脚石？”
“时代变了？笑笑一晚上都被软绵绵踩在脚下！”
这些标题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形象、地位，难道就要在今晚毁于一旦？
被一个昨天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踩在脚下？
绝对不行！
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念头猛地窜了上来。
她的眼神变得决绝，再次对助理示意关闭麦克风。
然后。
她颤抖着拿起私人手机，点开了一个备注为“金主—李”的微信对话框。
这位李总觊觎她已久，多次提出过分要求。
她一直用高超的“养鱼”技巧吊着对方。
温水煮青蛙。
慢慢地放长线钓大鱼。
既不给实质性好处，又不断让对方投入。
但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飞快地打字，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急切。
“李哥……在吗？求求你，帮帮我这次吧…”
“直播间被人欺负死了，对方大哥太狠了…我…我快撑不下去了…”
消息发出去，她紧张地盯着屏幕。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戏谑的表情。
“哦？还有笑笑宝贝搞不定的大哥？对方刷了多少啊？值得你这么晚找我？”
笑笑咬着牙，把榜单截图发了过去。
“快看嘛李哥…人家都快被踩到泥里了…”
“只要你今晚能帮我稳住，把第一抢回来…明天…明天我休息，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
发出这条消息时，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屈辱和恶心。
但更多的是走投无路的疯狂。
对方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姿态，回复道。
“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等着，我看看多少钱…”
“啧，是有点多啊。不过为了我的笑笑宝贝，值得！等我消息！”
笑笑看着这条回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身体却因为巨大的心理冲击，和未来的代价而微微发抖。
她不知道这笔交易是否值得，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与此同时。
在整个斗音颜值区，无数主播和公会的聊天群、运营后台，都因为“寒竹”的横空出世而一片哀嚎和惊叹。
“妈的！哪来的疯子！这还让不让人玩了！”
“撤了撤了，今晚谁上谁死！避其锋芒！”
“查！给我查这个寒竹到底什么来路！哪个公会的新号？”
“公会？哪个公会这么烧钱捧个新人？这手笔不像公会！”
“真特么是神豪啊……软绵绵这运气逆天了！”
“羡慕哭了，我家主播播了三年，收到华子不超过十个…”
“颜值区要变天了…以后看到‘寒竹’这ID，直接绕道走吧。”
“竹皇一出，谁与争锋？这话真没错……”
各种议论、嫉妒、难以置信的惊叹在暗地里汹涌流动。
“寒竹”这个名字。
以一种绝对霸道的方式…
在短短一夜之间，成为了笼罩在无数主播和公会心头的一片巨大阴影。
…而引发这场风暴的中心，张寒，正悠闲地靠在汤城一品那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那些夸张的弹幕和软绵绵激动到语无伦次的感谢。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屋内是金钱堆砌出的极致舒适。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掌控充斥着他的内心。
这种挥金如土、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他人喜怒哀乐、搅动风云的感觉，确实令人沉醉。
至于花了多少钱？
那重要吗？
爽，就完了。
这对他而言根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