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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笃定。
他忽然挂断，换了视频打过去。她慌乱间把快吃完的雪糕插进手边玻璃杯里，接听。
“你是不是在吃什么？”他眼神犀利，像是心电感应。
“没有啊，我正忙着焦虑。”她说着谎，还是忍不住偷偷从镜头里扫一眼自己嘴角，担心有什么痕迹，其实并没有。
他敏锐地盯着她的脸。
“领导，你是有什么要紧的工作交代我么？不然电话里说就行了，视频信号不好。”她脑子里小聪明一大堆，警惕道。
“奥，你站起来帮我去水吧那边看一下，我、那个，我有一包药忘记放在哪里了？”他临时现编。
退思所以起身，小心翼翼绕过格栅，去茶水桌边，拉开抽屉给他看。
“是这包么？”她指着角落开了封的袋子说，同时看上面的文字说明，“疏肝解表，解郁发散……”
“对，就是这个，帮我包好，别敞着口。”他胡乱要求。
“奥。”她点头：“你还吃这种药呢，少生气就行了，领导！”
她这番好言，听得他已经开始生气，“我眼前有个人经常气我，我得吃药。”
“气大伤身，凡事还是想开点儿。”她饱含同情心，觉得他拥有个任性大美女女友，活该吃药。
他觉得她故意这么说，“行，希望气我的人能尽快改邪归正！”
她心里哼了哼，没答言，自作自受嚒，抱怨什么！
中岩第二天返厦，直接带着行李回公司。
他进办公室时，退思不在，去采购部核对伴手礼清单了，同时她顺便把2月份生日的营销部同事生日礼物准备好，一起申报采购，是内部福利之一。
她回来时，在办公室门口和他打个照面，以为他要出去，她偏身让他。
他退回半步，没走，开口就问：“干嘛去了？”
“跨部门沟通去了，忙了一上午！”她说的冠冕堂皇。
“这两天我不在，部门工作整理一下，来汇报。”他走回去，提要求。
行吧，汇报吧！她点头应承，悄悄偷眼看他神色，还生气呢！这么点事儿还过不去了，难怪要吃药！
“看什么？”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
“没有，觉得你情绪不太好。”她坐在他对面。
“对，原因你不是知道么！不内疚么？”
“内疚！内疚极了，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今早差点儿迟到。”她点头承认。
他看着她脸，心说，没看出来，气色还挺红润。
“那个，领导，我把部门2月的生日会安排好了，还给你准备礼物！”她专拣好听的说。
听的他面色果然平和下来，“什么礼物？”
“等你生日那天，会放你桌上的。”她脸上浮起笑容，保持神秘和期待。
他想，她记得他生日的，那年生日会，他请过她！
她没说，也没提起过，关于他的生日会，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努力长大到如今，才能轻松自如说起的。于他可能只是段时过境迁的回忆；于她，可是段伤痕累累的难以回首。
退思接着汇报部门工作，看他不阴沉着脸，低气压好多了，她在最后偷偷抬眸看他表情，想试探着问他什么，他有感知似的马上回看她。
“想说什么？”她没开口，他追问。
“没什么？”
“吞吞吐吐是让人最讨厌的品质，你知道么？”
“刚知道！”
“说不说！”
“我想周末借你车子用一用。”她终于说了。
“可以，干嘛用？”他先答应了，显得真诚。
“去接我发小，他从泰国回来。”她眼睛里开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答应借车，还是因为发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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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你用吧。”一件小事，他视线挪回电脑屏幕，又偏头出来：“发小去泰国旅游？”
“不是，”退思摇头，斟酌着回答：“他在那边有生意……”
“生意？你发小男的、女的？”他找到了关键。
“男的啊！”
男的！“你发小怎么是男的？”他自己的发小是同性，兄弟关系，他以己度人。
“发小怎么还分男女！你有没有常识？”她觉得他也太偏颇了，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反问。
把他问毛了，“不借，周末我要用车！”
“怎么反悔！”
他点头，毫无顾忌：“对，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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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皱眉对着他。
他满意了两秒，“你用另一辆车，周末我这辆要拿去保养！”他补充解释。
“是那辆宝马么？”
他点头，“怎么？还挑牌子？”
退思点头，“是啊，我得在发小面前炫耀呢！”
她又这样故意说，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那要不要帮你借一辆跑车开开！”
她起身回自己座位去了，“不用，袁公子的跑车，说要借我的，我没答应！”
嗬！真会气人、气人有一套！他默默深吸了口气，缓一缓，想起自己的药。
周五傍晚，中岩把宝马车钥匙放在退思桌面上，同时说：“晚上不用送我。”
退思点点头，收了钥匙，知道他的安排，晚上约了大美女女友，昨天他打电话的声音，她在格栅这边，听到了。
这回她懒得掺和了，她没空，在忙着和丁周商量去哪里吃，去哪里玩，“你不能多呆两天么？”她问。
他昼伏夜出，白天回她微信实在困难，“多呆两天，我也得走啊，你除了周末有空，其他时间我呆在厦门干嘛？”
说的也是。退思呆着脸，想了一会儿，是太需要朋友了。从小到大没什么真朋友，还以为自己不需要朋友。
中岩周五下班提早走，去赴约，他临走回头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助理，闫助理正在飞快敲键盘，她在和丁周聊天。
肖潇的策划的主题展结束了，沙坡尾的场地因为很喜欢，她叫爸爸租下来做个人艺术工作室。他们约在那条街附近的网红书店见面，知识和先锋文化的海洋，二楼一处斜面玻璃幕墙的私人会客间。
路口依旧堵车，中岩迟到，肖潇倚着二楼栏杆看他一步步走上来。
“坐吧，还以为你又来不了了！”她穿着套连身裙，花色迷蒙在腰身处一团绯红亮色，像打翻了红墨汁，不知是什么图案。
“抱歉，确实不好停车这里。”他客气地坐在她对面，生疏。
肖潇自己喝一杯粉蓝的鸡尾酒，她不开车。喝完一口，抬头看他，她其实这时心里有些打鼓，冷战了这些天，虽然他也打电话来约见面，但不像从前，是和好的前奏……“我爸说，要去你们公司一趟，让我问问你时间！”她开口。
她起的这个头不好，知道她在说贷款的事。他眼角挂起冰霜，点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