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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人里,最好看的。”
“好看没什么用的,要学习好才行。”退思蹲下来,给笼子里新来的小柯基添狗粮。
“你还那么聪明,我一说你就会了,比咱们老板聪明多了,那天装猫爬架,他手笨得像只猪。你看,你装这些箱子、架子,怎么一看就会!”
“都是立体结构的,先后顺序按图纸来就行了……”
“是你心灵手巧,我妈说,手巧的人是只有天上才有的,地上没有。”
退思由此爱上了上班。丹丹像朵向日葵,收满了能量,每天赞不绝口地夸她。“你手指真漂亮,可以弹钢琴。”“这个英文说明书你也看得懂啊,厉害!”“你要是烫卷发,肯定比那个女的漂亮,漂亮一百倍。”
闲时,她们俩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坐台上玩狗玩具,“我给你梳个发型吧,你头发真多,我给你梳个公主头。”丹丹闲不住,立刻动手。
退思本来话少,显得温柔娴静,碰上丹丹是个话痨,手上、嘴上都一刻停不下来,她不得不应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实际上,她也只有十八岁而已。
“哎,你是不是用的西施的发卡?”退思在洗手间镜子里照着,发现丹丹给她别的发卡,眼熟。
“没事啦,干净的,狗骨头造型多可爱!”丹丹叉着腰,“你还有意见了!听听,我们小西施都不开心了,你用她的发卡。”
退思朝小西施皱皱鼻子,看镜子里自己的公主头,丹丹说,是迪士尼在逃公主的款式。从前,很从前吧,她也想象过,自己是公主,冰天雪地里的公主……
店门口的风铃响了,有客人进来,“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
丹丹马上迎上去,退思也自觉地带上口罩,出来准备干活。
“哇,好漂亮的西高地,真可爱!”丹丹赞叹的声音。
“谢谢!”微微低沉的男声,“它需要洗个澡,再打理一下毛。”他彬彬有礼。
“好的,请问有咱们的会员卡么?可以办卡哦,咱们店正好活动期,充三千送两次狗狗美容!”丹丹熟练介绍。
“有卡!”他迟疑了一下,“不过是我家人办的卡,新办的,报她的手机号就可以了吧。”
“可以的,不过初次使用还是需要卡号的。”
他于是,站在收银台前,打电话,“喂,二婶儿,对,门口那家宠物店,说要卡号,嗯……”
退思始终没出来,因为他是陈钟岩。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缩回了洗手间。她是个胆小鬼,没错。
等他走了,她才慢吞吞走出来。
“看,多可爱的西高地,还小着呢,眼睛滴溜溜。”丹丹在做狗狗洗澡的准备工作,“你怎么了?”她扫了一眼黯然的退思,“叫小白榆给你拜拜,开心点儿,漂亮姐姐!”
“它叫什么?”退思忽然问。
“白榆,我刚刚问了,好奇怪的名字,哈哈!”丹丹乐呵呵,朝小狗重复着:“小白榆、小白榆……”
“我来洗,你休息会儿吧。”退思说,仍旧戴着口罩。
“那一会儿我给它吹毛!”丹丹勤快又乐天,从不计较得失,也不肯让退思受累。
那天之后,丹丹发现退思常常朝落地窗外望着,不知在看什么。“嘿!又发呆了!”她跳到她面前,做个鬼脸给她。
“要死,吓我一跳!”退思捏她鼻子,两人笑着追着跑。
陈钟岩从英国毕业回来,住在二叔家。本来三年本科后他要接着读研,后来放弃了。他爸爸的公司破产重组,在泉州重建团队、重整锣鼓,连番叫他回来帮忙。他于是每天开车往来泉厦之间。有时陪着二婶儿去小区对面的雕塑公园遛狗,会不自觉地打个喷嚏,好像谁在看着他。
他四下张望一圈,没人。
宠物店每天下班时间,丹丹的爸爸就会骑着电动车来接她,给她带上粉色的头盔,“走了,拜拜,思思!”她在后座上笑着挥手。
退思站在玻璃门前,也笑着和他们拜拜,她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爸爸,是丹丹的后爸,不是亲爸,她爸妈早就离婚,她从小跟着妈妈,嫁到后爸家,非常幸运,得到个温暖有爱的新家。
不像退思的后爸……
所以人想追求的幸福,常常不是靠努力能得到的。
大学开学时,退思坐公交车去报道,从岛内到岛外,半个小时。外婆陪着一起去,她换了身敬柔婚礼时给置办的新衣裳,“我占你的光,去看看大学!”她舒展的眉角,对退思说,拢着满头花白头发。
“外婆,我带你去理发店染个头发吧,我发工资了!”退思明亮笑脸。
“不用。你的工资,你攒着,别让你妈知道,生活费还从她卡上出。”方菊花凑过来到外孙女耳边,悄悄说,停了停,想起什么,回头来接着说:“你也去学个什么?我看人家小姑娘,会跳舞、会弹琴的,你也去!”
外婆还知道这些呢!退思更笑了,露出细牙,“我也能去么?”
“怎么不能,你去,去学,你学的比她们快!”外婆毫不掩饰地骄傲语气,拍拍自己衣袋,“外婆贴钱给你。”
外婆说到做到,每月都打钱到她的银行卡上,一点一滴。
所以退思上大学第一个月,找了厦门夜校,报钢琴班。夜校的学费不贵,刚好是她能承受的。原本试课,观摩观摩,结果只听听,她就能重复老师弹过的片段。钢琴老师惊为天人,极力说服她留下来上课。不知道是不是推销钢琴课的专用手段,她买了节拍器放在床头,异常认真地学习起来。
像外婆说的,她真的学的又快又好。周末回家坐在餐桌边,抬着手指练指法,耳朵里自有一套琴音缓缓流出。外婆在厨房里嗤嗤拉拉开油锅,丝毫不影响她。所以会弹钢琴和会做海蛎煎,哪个更高贵!
她周末还是去“星星船”打工,虽然丹丹背后悄悄告诉她,大胡子老板最抠门,时薪给的最少的,旁边便利的工价都比咱们这儿高。
“可我喜欢你啊!”退思笑着伸开两手,抱着丹丹厚实肩膀,她也变得热情会表达起来。
“哈哈,那当然,你都是看在我面子上才来的。”丹丹笑出声来说。
退思也这样说服自己的,她还是时不时望着落地窗外的10号门口,发呆。
过了国庆节,外婆忽然打电话给她,“思思,明天回来一趟,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她最近不大好。”
“奥,怎么了?”
“说是身体不好,我煲了汤,咱们给她送过去。”外婆说。
其实敬柔,不是身体不好,是心情不好。退思只去过敬柔家一次,这次第二回,认不清楼号,仰着头找半天。
等电梯上到那一层,便不用辨认了,1404号屋门大开着,传出敬柔撕心裂肺的叫骂声,街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