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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的方向,但老陈这么快把重心切过去,我一时也没太看懂。可能是因为最近咱们在国内市场上遇到的问题太多,他不放心全权交给你!”
“是不放心,还是后悔了,不想交出来,所以把公司的经营重心转移到香港去,你知道公司核心人员陆续换签了香港公司的雇佣合同么?还有Martin的引入,不是为了公司管理变革,是为了把公司彻底变成制造基地,最后留在我们手里的只是一个加工厂的空壳……”
老陈要撇开他们所有人,什么亲儿子、亲兄弟,都不如自己可靠!
达木拧眉沉默着,一家子合伙做生意最怕猜忌,人心也最经不起猜疑,一猜就四分五裂。半辈子过去了,以为就是这样了,没想到还会生出这样的变数。他也不是真的没想到,无数次躺在床上入睡前,想过;醒来还是觉得,不会那么糟,大哥不会那么糊涂!
“二叔!”中岩恭恭敬敬,再叫他一声。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达木抬头来,看侄子的眼睛,老陈纵横江湖几十年,在本地积累下来的错综复杂关系,小陈还这么年轻、没有根基,要和老爸掰一掰手腕,真是……
“我们跟着你,中岩,这事儿我说了就算!”彭丽站起身,走到达木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达木转头看向老婆。
彭丽接着说:“你想怎么做,我和你二叔都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你放手去干,别有后顾之忧。”
家里的大事,是彭丽拍板没错,达木跟着点头。
“谢谢二叔、二婶儿!”中岩起身,这和他预想的一样。对父亲的失望、对母亲的陌生,一度让他对亲情血缘生出无尽寒凉来,但在二婶儿这儿,他又重新恢复了感知,“叫和庭尽快回国,后续我要引入新的独立董事,他要过来签字!”他对二婶儿说。
“好!”彭丽点头。
中岩走了,彭丽站在大门口一路看他进了电梯间。达木在身后微微叹息,为今天这个局面,也为今后这一场硬仗。外头杀来,是杀不死的,只有里头先乱起来,才死得快呢!
“你知道一家公司运营到今天,有多少问题么?光制造车间、环安、厂务的基础问题都是风险,再来是财务、账务,还有核心人员,研发、营销……”达木想说,中岩操持全盘的经验和基础薄弱,对内、对外都没有优势。
“就算中岩输了,我们也站在他这边。”彭丽回身关上大门,“陈达水搞的这些事,终有一天要还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临睡前,坐在床头聊了一会儿自己的儿子陈和庭,是个旅行家,没有事业心,难成大事;又聊回中岩,彭丽胖胖的脸上有法令纹,一笑,印迹更明显,“要是达水赢了,也没啥,以后我养你们!”
说的达木也笑了,点头:“行,彭医生。”
他们关灯,睡下了,带着平静与安稳。
中岩没睡,他一人坐在家里书房,开着电脑,有许多法律文件和程序需要熟悉和规划,公司本身的内部管理问题,他现在得做好接手的铺垫和准备,财权、物权、还有人,可能出现的情况、应对办法,预案针对可能出现的最好、最坏情况设计……他坐着考虑,从不抽烟,这时点了一支。没留神,已经过了午夜12点。
退思开门进来的动静,才让他忽然回神。
“去哪儿了?这么晚!”他问,抬手掐灭了烟蒂,自己去开了窗。看到她,想起另一重情况。
她走进来,盯着他唇边新长出的青黑胡茬,熬夜和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带来的疲惫又桀骜的眼睛,“回家了一趟,看看外婆。”她走到他身前,低声,没告诉她,她妈妈闫敬柔突然打电话给外婆,她担心所以回去守着,可惜她没再打来。眼前,她的事是小事,他的事才是大事。
中岩回身,把电脑屏幕关上了。他多虑了,她再也不用看他的电脑了。
退思脱了外套,伸出两手去抱他,措手不及,抱的他跌坐回椅子里,她温热呼吸贴上来,贴着他面颊,贴着粗粝的唇须。
“还好么?”她心疼地问,被他抱坐在腿上。
他在她盈盈的目光里摇摇头,同时和她对视着,抬手抚她额边发丝,想要看穿看透她的眼睛。
“很累么?”她凑近亲他目光锋利的眼睛。
“嗯。”他答,但覆在她后背的手伸进她内衣里。
“能么?”她柔声耳语。
“能!”
第78章
他和缓地,有序地动作,保持着清醒,兼顾着冲动,要她胸前这处饱满欲滴的甜蜜和温腻。他手上稍一用力,她便被揉搓的微微颤抖,“思思,我爱你!”他一定要说,一说再说,像咒语一样说给她听,哪怕知道她不能像他一样爱他。
“嗯。”她答不出别的来,唯有一声声回应他。
他的爱像深夜骤雨,冲破门窗侵袭进她身体里,可座椅空间太掣肘,他一手抱住她,撑着扶手起身,一气儿把她抱回床上。她眼中立刻颠倒了世界,他更有力度地攻城略地,“爱我么?思思。”他低沉问,把她一条腿折在身下。
“嗯。”
“见过钟美瑛么?”他低沉问,翻动她另一条腿,狠狠压下来。
“嗯!”她知道,他知道。
“做过坏事么?”
“嗯!”她清醒的眼睛,用力看着他。
“别说,别告诉我!”他额上微汗,一刻没停。
“嗯。”
“她究竟要什么?”
“很多。”
“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不是对你,是对……啊!”被他一停顿,她叫出了声。
“是对陈董,她的前夫。”他重启速度,又好像换了角度。
“嗯。”她微微蹙眉。
“她想要什么结果?”他追问。
“她没说,但……”她心里知道钟女士没说出口的目的,同谋共事是彼此最了解的人,胜过同床共枕。
“什么?”他再追问,身下放缓了速度。
“要老陈破产,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她快实现了。”
“还差一点!”
“差哪一点?”
“你!”
中岩低头看她染了绯红的面颊,亲她微微翘起的唇锋,细巧下巴、浮凸的一截锁骨,忽然压住她肩头,使力提速,听见她一阵压抑的呻吟声。
他撑着一只手臂,精壮有力,想抽身离开,可她伸手来,他不受控地靠上去,好让她揽着后颈,终于又把她搂进怀里,像只雨衣湿透的小猫,被他贴在心口上。
他房里没有设挂钟,所以听不到滴答声,时间也静止在这儿。
退思在回来之前,楼下雕塑公园的长椅上,冷风里独坐着很久,一处路灯照不到的角落。
“丁周,我觉得我得走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