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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星……”
禅院直哉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你的脸色变化，随时做好改口的准备。
在发现你那微笑的嘴角弧度往下掉了几度时，禅院直哉火速换了口风，铿锵有力地说：“我相信世界上有神！”
你的嘴角又重新提上去了。
禅院直哉当即松了一口气。
古时候有句话叫作“伴君如伴虎”，意思是侍奉君王便如同与老虎相处，十分危险。
用来形容禅蠹交手院直哉的处境尤为贴切。
你就是那只不知何时会撕咬他的老虎，也是不知何时就会跟他翻脸的暴君。
所以阴晴不定的暴君又要让他胆战心惊了。
因为紧接着，他又听到你维持着笑意，语气却森森地问他：“那你觉得，神是什么呢？”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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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酱并不知道神是什么，正如同他其实也不知道外星人到底存在还是不存在。
说白了，他根本就没思考过，也不觉得思考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
这种虚无的哲学思考，禅院直哉没有思考兴趣。
他先选外星人，主要是因为你们经常在一块儿打游戏，科幻作品里外星人出现的频率是很高的。
于是禅院直哉大胆地猜测你相信外星人存在。这不是他的想法，而是他猜测的你希望他有的想法。
但你或许是保守派。
这个国家的宗教历史是很长久的，古老的神代世界，就开始衍生关于神灵与妖魔的幻想。黑船的时代来临，又带来了新兴宗教在这个国家的盛行。
时至今日，这个国家的人们，仍旧对神佛有着一种近乎痴迷般的憧憬与信任。
但是，禅院直哉原本以为你是不太喜欢这种东西的。
因为你不喜欢许多“传统”与“古老”的事物。
无论是禅院家一贯以来的生存理念，还是古老的咒术师家族中生活的方式，你都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并且试图对它们进行更加猛烈的改革。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其实又是一个标准的“禅院”。
你继承了禅院家的独断、自我、肆意妄为，在这个家族中尽情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把其他人的想法听进耳朵里，也不把其他人的怨言放在心里。
在禅院直哉看来，本质上，你和禅院家的任何人都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你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强。
大家并不是折服于你高贵的人格魅力，而是屈服于你强无敌的咒术水平。
所以你和他（禅院直哉），本就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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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教育，也是一种“教化”。
所以它无比崇高、无比珍贵、无比重要，能将野蛮驯化为文明，能让猴子进化成人类。
还能让满地乱爬的老鼠都精通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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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走神么，直哉？”
你的声音宛若恐怖片里突然冒出来的阴森音效，令禅院直哉仿佛受到惊吓般浑身一激灵。
“没、没有！”
禅院直哉着急忙慌地辩解：“我在思考！对，思考！”
“思考的时间太长了，我要给你剥一个火龙果！”
“火龙果”是意大利黑.帮的另一个术语，具体做法就是把脸皮剥掉，使得人的头看起来就像一颗新鲜的火龙果。
听到你这么说，禅院直哉人已经麻了。
所以你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折磨他是吧！！
什么外星人什么神的，都是你要动手折磨他的前摇对吧！
禅院直哉算是搞懂了，你的重点根本不在问题上，你就是想在折磨他的肉.体之前，先折磨一下他的精神，达成从精神和肉.体对他的双重折磨！
你完全就是一个折磨王啊！
你这个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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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酱悲悲了。
他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对你说：“想折磨你就折磨吧，你的折磨总有那么多前摇。”
直哉酱大义凛然，便如同自愿赴死的壮士，他抬起自己的脑袋——他已经很久没敢这样在你面前把头抬得这么高了。
可是当你的手指放上他露出来的脖子时，直哉酱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下意识就想往旁边躲。
但是没躲成功。
因为你的另一只手早早捏住了他的后颈，后颈的皮肉被你捏在手里的直哉酱，就像是一只被捏着的小狗。
拎着后颈提起来不乱蹬腿的小狗才是勇敢的小狗，直哉酱这种一拎就开始哆嗦开始蹬腿的是不勇敢的胆小狗，不适合当护卫犬，只适合当宠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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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约三万年前的时候，人和狗的友谊就已经诞生了。”
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在黑暗中响着，直哉酱坚持不睁开眼睛，因为他害怕看到你的表情之后会更害怕。
直哉酱本来就已经很害怕了！因为他不知道你到底要剥火龙果还是要系墨西哥领结！
但你一直没继续动，你只是在说话：“可是人和狗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平等的。狗为人类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但它从来不觉得悲伤，也没有痛苦。”
“对狗来说，为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幸福。只要能奉献，狗就会满足。”
你告诉禅院直哉：“所以很显然，人就是狗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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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神是存在的。”
这就是你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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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禅院直哉的脑袋。
对方宛若一只小狗那样伏在你的脚边，蹭着你的腿，发出“呜呜汪汪”的叫声。
胆小的狗，只能在关在院子里。
不敢出门，不敢见人。
因为它不勇敢，因为它没有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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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直哉——”
你的声音宛若诅咒那样萦绕在禅院直哉的耳朵里，让他一直发抖。
你总是一回家就开始叫他的名字，到处找他。
而禅院直哉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就忍不住本能地在地上爬，去蹭你的脚，然后开始“汪汪汪”地叫。
而你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因为人成为了狗的神，所以狗得到了幸福。我一直在思考，大家要如何才能得到幸福呢？”
好在你通过思考，得出了结论：“为了让大家都得到幸福，我决定成为大家的神！”
接受过教育的你，得到了学识的加成。充满智慧的你找到了最优解。
所以你把整个禅院家都变成了不需要思考的、只需要服从于你的“狗”，这样一来，整个禅院家都笼罩在幸福的空气之中了！
这就是你的伟大举措！
禅院直哉趴在你脚边“汪汪汪”地大叫，似乎是在附和着你神一般的伟大理念。
不，你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