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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都是他,腿间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伴着一身痉挛,汹涌如潮。
片刻失神间,只觉身后的人动作越来越快,突然抽身而出,将一股白稠浇在她腿侧,溅起些许,打在镜子上,斑驳一片。
赵衍将头抵在她的肩窝,捻起镜子上的一星半点,揉在她颤巍巍的椒乳上:“把这镜子也给你带去玉山,想我了就看看。要听大夫的话,养好身子,下一次,我可要喂饱你下面这张小嘴。”
“谁要这个东西。”
“别恼,没有这个,如意哪里来,将来的小如意们哪里来?”
妙仪不在理他,动动腿才发现有些麻了,正犹豫要不要自己下地,已被赵衍抱上了床。
赵衍想着明早还要送她去玉山,忍着未再多要,擦洗之后,将人搂在肩窝里,似要哄她入睡一般。半梦半醒间,妙仪听见一个人声:“乖乖在玉山等我。”
她本想要问他些什么,终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赵衍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一摸身边的褥子,是凉的。想不出她这回去了哪里,忙披上外衣推门去找。
天色微明,四下暗淡,药庐里只有小厨房那处透出隐约火光。窗纸上的朦胧影子,窈窕婀娜,影子的主人似是遇着了什么难事,一会儿抬手掖汗,一会儿拿着蒲扇掩面。
赵衍快步过去,脚下的土路,也被他踩出几分柔软来,推门进去,见她脸上一道黑痕迹,忍着不笑,只问道:“音音,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妙仪没想到他会寻过来,正手忙脚乱着,也不想给他看自己的窘态,只道:“睡不着,渴了。”
“怎么不叫人,自己来弄?”
妙仪想着,你在我房里,怎么好叫人进来。活到嘴边,说不出口,总体觉得有点偷情似的忸怩:“就是想自己动手。”
赵衍走到近前,替她拭去脸颊上的炉灰,掀开锅盖来。锅底有一把麦子,上面覆着一层水,煮饭太多,熬粥又少了,再往炉膛里一瞧,塞了好些柴火,都烧得半黑,一点火星子也无,白白生了一场哑火。
“总爱逞能,不知怎么办,为何不叫我?”
“你又会生火煮粥?”便是苏合在宫里的时候,也是不常做这些的。今日自己不知是中了什么魔,竟想要自己熬粥。
昨夜多梦,辗转回到幼时,她陪母妃去宫里的小厨房,炖些汤汤水水。
自己尝过母妃的手艺,从未吃出过好味道。不是汤里的盐太多,就是粥里的米半生不熟。可不论母妃做出了什么,总会被父皇夸得天花乱坠,她便是想吐出来,也不敢了,只能偷偷掖在帕子里。
“你要熬粥给谁喝?”他明知故问,只等她一句话,道出这柴米油盐中的动人情意。
“给有口福的人喝。”
赵衍环住她的腰:“有口福的人在饿了,你得加些干柴烈火,快快熬了才行。”
妙仪拾起灶台边一段干柴挡住他游走的手:“生火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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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笑着接过来:“我来。”
只见他抽出堵在灶膛中的柴,塞了一把干草进去,就着余温扇着了,添回两根柴,不一会便有熊熊火苗,往膛外舔了起来。
“咦……”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般简单了,妙仪不解,凑近了去看。
赵衍转头,一缕幽香从她的领口漫出来,扑面而来。他忙站起身,将人一把抱住:“别往前了,烧了眉毛,可不美了,见了如意,被他笑话。”
听他提到如意,妙仪不知怎的,眼角似被火撩中了,涩涩酸疼。离一家团圆,始终一步之遥,于是也反手将赵衍抱紧了,低头在他胸前蹭了蹭,不露情绪,低低唤了声:“钟郎……”
不需她真的开口,赵衍已读出了此中情绪,宽慰道:“你只需记得,我定会去找你们,然后再也不分开……其他的什么也别信!”
日月望中·旧魇
秦州府衙早成了姜昭的私宅,知府齐文遠站得老遠,中间隔了个曹知望,犹觉得寒气从头顶心直灌脚底。
姜昭又折损了近七千人马,谁也不愿触了霉头。
昨夜,营地西北的一两里的荒地上,起了零星火光,从千里眼中望过去,有兵有马,看着足有千人,只慢慢逡巡着不靠近,像是夜袭的探路前锋。
姜昭派了三千人前去打探,等了一个多时辰,杳无消息。
奇怪的是,先前那队梁军却又回到原地,于是又派了一支四千人的精锐。这一次,回来了几百个人,俱是吓得面如土色,直道遇着鬼了。
原来,他们追着那群骑兵到了一处石林,对方熄了火把,为首的虞侯不敢大意,派了一半人循着马蹄声继续追下去,其余的守在石林外。
过了半晌,听见里面人仰马翻的呼救声,未闻刀剑之声,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看看,小石山上又飞出连绵羽箭,飞蝗一样扑面过来,众人四下逃窜,这才有一些活口回来。
曹知望今日一早带人回去查看,那石林之中竟是一个巨大的流沙地,四周被人用石头围出一个边界,想必昨日那些骑兵只是诱饵,行到此处,见了标记便四散匿迹于石林,依旧让马蹄发出声响,诱得追兵深入,身陷流沙。
有的兵士还露个小半个身子在沙上,早被大漠寒夜冻成了冰,乌紫的手高高擎着,覆一层夜霜。
“齐知府,昨夜本王问你那一处地方有什么,你怎么不据实相告?”
齐文遠上前两步,拜跪下来:“郡王,老朽平常不出这府衙,何况,流沙素来神出鬼没,今日在这里,明日去那里……老朽不知道哪。”
姜昭一撩袍角:“过来些。”
齐文遠摸摸额上的汗,屈膝往前挪了两步,见一只满是尘土的皂靴向着自己的心口过来,忙就势往后一倒,捂住胸,喘气哀嚎:“郡王明察,郡王饶命呐……”
姜昭一跺脚:“妓子一样的东西!”和这秦州城一样,向四面八方大张着腿,不管是谁,一阵威吓就能乖乖开城门。此处地形奇诡多变,易攻难守,他怕是早就料定了,谁也难待得长久。
本该拔营东进的,奈何赵衍重兵守住了所有通路,也不与他正面交锋,进进退退,尽是搞些奇袭的把戏,将他困在此处折了兵,耗了粮。
曹知望一挥手,将涕泪纵横的齐文远拖了下去,这一次损兵折将,总要有个替罪羊,如今气也出了,还是得平心静气谋划一番:“郡王,我们不如以退为进,先回到鄯州附近。”
右手一位将领道摇头:“哪有白白让出城池的道理?”
“这秦州当初得来的不费事,如今看来,倒是守着吃力些。”曹知望走到舆图前:“依末将之见,南诏的援兵十日前出发,按理已该是到了巴州,巴州和鄯州成犄角之势,佯装战败退出秦州,引赵衍的大部进来,再同南诏援军一起围而攻之。”
姜昭双手撑在膝盖上,曹。知望到底跟了自己多年,句句说在了他心上,他今日也觉得这秦州是个耗人的地方,不该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