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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与她春风一度……她确是个处处合我心意的人,又是处子……”
他话音未落,已被一拳打在侧脸,嘴角立时泛起腥甜。
拳风带着汹汹怒火往他另一侧脸上去了,却久久未能落下。赵衍抓住赵岐的双臂,两人眼看着就要扭打在一处了。
两军对阵,心静的那方,终究是占了上风。
赵衍一个转圜,反剪住少年不得章法的怒击:“这一拳,我便当你是替她打的,再胡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岐怒极反笑:“你凭什么?就凭你比我多活几年,就凭你占着个辈分……我当时就不该信了你的话……”
到底年长几岁,身量也略高,赵衍将他死死制住:“就凭我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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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从太后那里回来,心中不快意。夹在一对较劲的母子之间,费神劳心,还两边不讨好。太后派人来带走降真,她没有给王爷报信,怕是已经惹恼了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人,怎么不知道他的行事。
晚间后怕起来去太后处求情,又被指责一番,没将儿子身边的这个狐媚子管好。
几步远的路,心思弯弯绕绕,再抬头看,见正房中已经掌了灯。她见鹤望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料想王爷已经回来了。于是上前探个口风:“王爷可算是回来了,要不要吃茶,再用些果子。”
鹤望知道她是太后的人,面上敬重还是要的,于是道:“嬷嬷,王爷尚未回来,青云阁的那位现在里面,她还未用晚膳,不如你去准备些膳食来给她,也算替太后和王爷分忧了。”
齐嬷嬷心中一惊,看向鹤望,见他似有似无一笑,立时会意,摸到袖笼里还没焐热的东西,终是狠下心来,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定去厨房寻些好菜来。”
鹤望的语气带着感激:“劳烦嬷嬷了,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保不齐也会吃上几口,菜色上还劳嬷嬷费心了,也不必亲自送来,让新桃伺候她吃便好。”
齐嬷嬷一只手抖了抖,忙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这种事不让别人来背,便要自己背,只叹自己在侯府后宅本本分分干了快一辈子,本想着主家一步登天,她也算鸡犬得道,可以享享清福了。
到头来,却要去做这样的勾当。
蝶迷香径·糖藕
赵衍走到门口,见门关着,隐约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便问立在一旁的鹤望道:“谁在里面伺候?”
鹤望没料到他回来得这么快,低下头道:“是新桃,正在伺候用膳。”
赵衍颔首,抬脚刚要往里走,又折返回来:“你去给打个手巾来,要凉的。”鹤望应下来,立时就去,回头看看赵衍,见他在门口不进去,似要等自己的手巾,于是放慢了步子,足花了盏茶功夫才拿来。
“怎么这么久。”赵衍接过手巾,擦着嘴角,不一会儿便沾上点点血迹
鹤望这才发现他嘴角带伤,惊道:“王爷,你和三殿下这是……还动起手来了。”
赵衍睨他一眼:“闭嘴。夜路太黑,你也不知道送个灯笼来。”
鹤望不信他是摔的,却想再拖着他一时也好,于是道:“是我大意了,下次定送灯笼过去。”见赵衍抬脚,又道:“降真在用膳,怕是还要再一会儿,王爷要不要先去汤泉解解乏?”
赵衍觉得他今日话多得很:“不必了。”他擦干净嘴角,将脏手巾丢给他,推门进去了。
黄花梨的圆桌上放了六个菜,没动多少,大概是因她筷子用得费力。
妙仪见赵衍进来,唤了一声王爷,起身去迎他,被他按住肩头,又坐了下去。
他自己也正对着她坐下,等了一会儿,不见新桃给他布碗筷,便道:“现下又饿了。”
妙仪放下筷子,见新桃低着头,似是怕赵衍,于是对她道:“去帮王爷拿付碗筷来……再去厨房问问有没有冰,用布袋装了拿来。”
新桃不解:“今日太医来了,说姐姐体寒,不能吃冰的。”
赵衍夹起块紫糯糖藕,一张嘴果真扯着伤口,疼的哼了一声,又放下筷子。
只听妙仪道:“我不吃冰的,你去拿来便好。”
他只在唇上沾到一点味儿,却也品得出那糖藕的甘甜,嘴角一弯,又是一阵抽痛。
新桃点点头,跨出一步,又折返回来,将桌上一个瓷盅推到妙仪面前:“姐姐,嬷嬷交待了,特别给你准备的,雪梨冰糖燕窝,你若吃饱了,便趁热喝了吧。”她说完便去了,只留二人在房中。
妙仪喝了一口,眉头蹙了起来,那里面有股味道,说不清楚,便放下了。
赵衍问:“怎么不喝了。”
妙仪不能说味道不对,她是个婢女,哪能喝过燕窝呢?于是道:“我第一次喝这个,喝不惯。”
赵衍挑起几丝:“是不是炖的不透?”边说着,边要将她用过的勺子放进嘴里,妙仪想去阻拦,他却已经把空勺子塞回她手上了。
那燕窝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一回味却不对。赵衍沉下脸,唤鹤望进来:“你去叫王府随行的医女过来,带着银针,再把厨房的人都聚在外面,派人看着。”
他想了想又道:“也将新桃带来……还有齐嬷嬷。”
齐嬷嬷和新桃跪在堂前,医女验了那盅燕窝,向赵衍回禀:“王爷,这里没有毒……却是有些其他东西,敢问这位娘子喝了多少?”
赵衍道:“喝了半勺,要不要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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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摇摇头:“若是只有半勺便无大碍,若是全喝了只怕这位娘子今后再难有子嗣。王爷若是不放心,我便开剂温补的方子,用上两日更是万无一失了。”
赵衍松下一口气来,向着地上跪着的二人道:“说罢,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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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又是打板子,又是抄厨房,将一个不大的温泉宫闹得人仰马翻,果不其然,杜太后闻着风声,只穿着常服,便带了人赶了过来。她跟前的嬷嬷瓮声瓮气地问道:“这么晚了,出了什么事?”
杜太后的目光扫过众人,稳稳定在赵衍身后那纤细人影之上,锐利如幼犊被人接近的母狮,让人不寒而栗。
赵衍往厢房内一指,让妙仪先进去。她依言进去了,却并未点灯,只静静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当着众人的面,杜太后不好教训儿子,只好将人辇了出去,关起房门来说话。无非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爹娘不为儿子着想的。或者是,这个女人留不得,才几日便搅得你和岐儿不和。再就是,就算留下来,也绝不能要子嗣。
妙仪听着听着渐渐觉出睡意,这两日累的很,迷迷糊糊间,听到杜太后提到南诏二字,立刻坐起身,侧耳细听,只闻杜太后道:“依我的意思,这桩婚事必须在尽快定下……不论你中不中意她,府上不能再由那些个莺莺燕燕把持着……你若顾念华阳的子嗣,不愿停妻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