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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牵着凌霄往下走。
水渐渐漫过胸口。
他们就这样半走半游，前进了大约五十米。
直到看见鲛人所说的两个洞口才停下。
“到洞口了吧，我们往右边走。”
鲛人看不清路，再加上鱼尾传来的灼烧感，让她越来越感到不耐烦。
她只想着快点带他们找到那个男人，全然没发现自己的鱼尾不小心碰到了水中的机关。
重明紧紧拉着凌霄往右边的洞口走。
忽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左边的洞口传来。
“等等。”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重明后退两步，往左边的洞口深处看去。
漆黑的洞内水流声十分急促，几乎完全盖住了那低沉的声音。
但重明听得真切，决计不会错的。
鲛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慌了神。
她心里暗暗想道：“这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正想得出神，重明突然回头问道：
“左边的洞口通向何处？”
“这条地下河四通八达，左边通往几处湖泊河流，我就是怕你们的同伴不小心被水流卷到别的地方，才特意带他到右边洞口的，我们快去找他吧。”
鲛人的回答让重明挑不出毛病。
可重明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左边的洞口一定有问题。
“好，那你走前面，给我们带路。”
“没问题，我们往里走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了。”
鲛人强装镇定，扶着石壁往深处摸索。
越往里走，两侧的石壁越狭窄。
最窄处也只能堪堪容下一个半的身位。
游了二三十米远，终于通过了这条狭窄的通道。
两侧的石壁不规则地朝两边扩展开来，包围出了一个小型的地下湖。
周围石柱林立，长生就被绑在其中一根上。
“长生。”
重明一眼就看到了长生。
他拍拍凌霄的手示意，然后立马上去解开了长生的束缚。
因为下半身一直泡在冰冷的水里不能动弹，长生的双腿完全僵了。
赤裸的上半身全是擦伤，应该是被一路强行拖进来导致的。
“长生，你醒醒，长生？”
见长生没有反应，重明只好把长生的手臂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把他拖到了一处地势稍高一些的地方。
刚放下长生，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物就从他的口袋里滚出来。
重明捡起来一看，发现是在招婿大会之前，封离特意给长生准备的防水手电筒。
当时长生还觉得没必要。
现在看来倒是派上大用场了。
重明立马打开手电筒。
洞内顿时一片亮堂，宛如白昼一般。
凌霄的眼前忽然恢复光明，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缓过来之后，就看到了奄奄一息躺在平坦处的长生。
“长生？”
凌霄拽着鲛人赶紧游了过去。
上岸后，凌霄焦急地拍了拍长生的脸。
长生像是昏死过去一样，怎么折腾都醒不过来。
凌霄握紧执妖一把将鲛人拽上前来。
“你对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他醒不来？”
“我没对他做什么，只是让他沉睡而已。”
“现在立刻马上让他清醒，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凌霄态度强硬，鲛人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我可以让他醒来，但你总得解开我的手吧。”
“好。”
凌霄爽快答应，束缚着鲛人的执妖迅速松开。
鲛人的双手立马得到释放，一把就扯下了那碍眼的红丝带。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腰间又是一紧。
低头一看，执妖又牢牢绑住了她。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答应松开你的手，可没答应还你自由，万一你一溜烟又跑得无影无踪，我上哪儿抓你去啊？”
“你们这些人果然奸诈。”
“别废话了，快点救人。”
鲛人受制于人，也只好乖乖听话。
她一跃爬上岸，用手在长生的身上来回摸索。
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长生的嘴唇。
凌霄和重明看着鲛人的行为一脸疑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谁料鲛人没有片刻犹豫，扶着长生的下巴一口吻了下去。
刹那间，凌霄的双眼瞪得老大。
她万万没想到让长生清醒过来的方式，竟然是一个吻。
“你，你对他。”
鲛人意犹未尽地直起身来。
“我都说了我把他当夫婿看待，当然是用这种两情缱绻的方式唤醒他啊。”
不等凌霄发火，长生嘴里就发出了呜咽声。
“我这是怎么了？这儿是哪儿啊？”
他表情痛苦地睁开眼。
看到凌霄和重明都在身边，瞬间踏实了许多。
可当看到一脸娇羞的鲛人后，他顿时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你，你是那个在澄仙湖里……”
长生后半句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他绝不能让凌霄知道自己和这个不人不妖的女人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对我的吻技还是很满意的嘛，否则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鲛人欣喜之中带着一丝娇怯怯，伸手朝长生结实的胸膛摸去。
谁料指尖还没碰到就被凌霄一把抓住。
“我劝你放尊重点。”
凌霄对长生是本能地护短，可在某人看来更像是吃醋的表现。
重明在一旁轻咳一声。
“行了，我问你，为什么在这些石柱上绑了各式各样的布条，究竟有何用意？”
刚才一进来，重明就发现了这一点。
并且在长生被绑的石柱上，布条是最少的。
“这些布条每一条都代表一个我的夫婿，从外围开始，越往中间的就是越得我欢心的。”
鲛人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痴痴地望着这些石柱。
重明观察了一下这些石柱的排列分布，发现绑着长生的那根就在最中间。
“如此看来，长生很得你欢心啊。”
“啧，你别胡说。”
长生皱着眉，肩膀顶了下重明。
转头忧心忡忡地看向凌霄。
可凌霄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儿。
“既然被你绑到这儿来的都是你认定且喜爱的夫婿，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让他们留下陪我，可他们要么为了得到鲛人泪对我虚与委蛇，要么就咒骂我还想杀了我。”
鲛人顺手抄起一个石块砸向最近的石柱。
“他们不想做我的夫婿，那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