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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坦然一笑。
“看得出，否则您也不会把我身边的人都带走，还给我设置重重关卡。”
“如果不是你身负重任的话，我倒真想把你留在酆都鬼城。”
鬼帝神情满是遗憾。
凌霄却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没看够人间繁华，可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儿。
“能得到酆都大帝的认可，是凌霄今生莫大的荣幸。”
“说起今生，我想破例给你一个看三生石的机会。你现在就能踏上这九十九重台阶，站在三生石前看看你的前世今生。”
鬼帝这话一出，凌霄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自从成为所谓的天命人之后，她对自己就有了强烈的好奇。
她想知道这八百年来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不是被人安排好的。
还有她之所以不老不死不灭，是否是因为她从生下来就肩负使命。
她实在太想知道前因后果了。
但鬼帝考验了她一路，谁知道这会不会也是考验。
“不瞒您说，我的确很想去看看前世今生，可我毕竟还没死，真的能看三生石吗？”
“当然，毕竟你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
闻言，凌霄皱眉愣怔地看着鬼帝。
“什么叫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
“你与常人不同，有一副不老不死不灭的身躯，你可知是为什么？”
凌霄摇摇头。
她只记得儿时上树掏鸟蛋，从十几米高掉下来都没摔死。
后来下河摸鱼，突逢暴雨天河水暴涨，她愣是在湍急的水流里游了三天才游回来。
小时候以为是大难不死，可后来才发现别人的生命相当脆弱。
而凌霄不管遇到多危险的事都能活下来。
至于不灭，还是她被清奉道人强制留在身边后，从清奉道人嘴里知道的。
“这件事的确困扰我多年，还请鬼帝告知。”
鬼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向那座三生石。
看来答案就在三生石上。
凌霄现在也不想管是不是考验了，她只想知道答案。
终于，她抬步迈上了台阶。
上到二十多个台阶的时候，她的脚心忽然一阵刺痛。
要不是她反应快，估计就要栽下去了。
原以为是脚抽筋，可越往上走脚心就越痛。
凌霄意识到不对劲，强忍刺痛回头看了眼笑容灿烂的鬼帝。
难道是鬼帝在耍她？
但上都上来了，她绝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凌霄一咬牙，双手捏着大腿一步步继续往上走。
直至踏上第九十九层台阶。
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三生石近在咫尺。
她拖着钻心疼痛的双脚挪步上前。
只见三生石扭转变形。
一团黑漆漆，只能看见轮廓的庞然大物正要从里面冲出来。
忽地，一双骇人的大眼睛高高在上地瞪着凌霄。
四目相对之时，那庞然大物的模样也在渐渐变得清晰。
凌霄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
强烈的压迫感让她透不过气。
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扇熟悉的翅膀挡在了她的面前。
“重明？”
“别说话。”
重明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带离了三生石前。
一落地，重明就恶狠狠地盯着鬼帝。
“她一个未死之人，你让她去看三生石有什么企图？”
“我不过是想给凌霄一个了解自己的机会，哪有什么企图呢？”
两人正说着，凌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重明一把将凌霄横抱起来。
离开前，他回头问道：
“你若问心无愧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操纵这一切的究竟是你，还是别人？”
“凌霄出生时我也才上任不久，那时你被困于昆仑，我一边忙于料理地府事宜一边还得想办法救你，哪有功夫管凌霄的事。”
“我知道了。”
重明目光凌厉，心中已有答案。
原先鹿爷替上头的给他带话，说让他不要过多插手凌霄的事。
本以为是酆都大帝的旨意。
可现在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而且这人很有可能是一位连重明都得敬让三分的人。
凌霄昏睡过去，被重明带回了偏殿。
睡梦中她的脑海中一直重复回放着那双可怕的大眼睛。
长生试图叫醒她，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凌霄到底是怎么了？那个冒牌货对她做了什么？”
“你口中的冒牌货就是酆都大帝，在酆都鬼城还是谨言慎行得好。”
“他竟然是酆都大帝？那他是不是有办法叫醒凌霄？”
这时，凌霄突然猛地坐起来。
她双眼猩红，脸上满是惊恐。
“凌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重明立马上前询问。
谁知凌霄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在三生石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只是幻象而已，三生石可以让亡魂看到前世今生，你一个大活人去看当然会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鬼帝说我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
凌霄显然不相信重明的说辞。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看到窗下有一方书案，立马跑过去研磨。
长生见状主动从凌霄的手接过墨条。
“我来。”
凌霄点点头，拿起笔蘸取墨汁就开始作画。
笔锋迅速勾勒出那团黑影的轮廓，更重要的是那双可怕的眼睛。
重明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这和他看到凌霄体内的妖异之气简直一模一样。
“你在三生石看到的是这个东西？”
“是啊，你来的时候它就在三生石里看着我，你没有看到吗？”
“没有。”
“也对，三生石只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凌霄定睛看着画上的东西。
她终究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冷静过后，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才对。
“对了，封离呢？”
长生放下墨条，叹气道：
“他已经醒了，但好像在野鬼村看到了什么，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
“封离该不会是又能看到鬼了吧？”
凌霄想起野鬼村的鬼魂说的话，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来到封离的房间，只见他身披满符黄袍盘坐在床上。
“封离？”
凌霄试探地喊了一声。
只见封离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
看到来人真是凌霄，瞬间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