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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重明露出得逞的笑容，向凌霄和长生伸出双手。
这一次凌霄没有抗拒，而是拉着长生的手一起搭了上去。
天旋地转过后，他们来到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
匾额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酆都殿。
凌霄注视着整个宫殿，双手不自觉攥紧。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长生，你和封离在外面等我。”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
“这地方你们俩进不得，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长生嘴唇翕动，想再争取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的确一靠近这座宫殿就觉得浑身压抑，好似有块巨石压在心上。
别说他一个修炼过的都这样，更何况还有封离这个凡人。
如果强行进去的话，恐怕就出不来了。
“好吧，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你们两个怎么像生死离别似的，一座宫殿而已，又不会吃人。”
假重明戏谑嘲笑，但神情立马变得严肃。
只一个眼神，宫殿大门就缓缓敞开。
凌霄深吸一口气，随他一起跨过门槛。
进入宫殿的一刹那，凌霄被突如其来的三团鬼火迎面袭击。
她躲闪不及，只能抬起手臂遮挡面门。
“不得对贵客无礼。”
震慑威严的声音在宫殿内回响。
凌霄放下手臂一看。
宫殿内已然没了假重明的身影。
头顶的三团鬼火在空中盘旋一阵，像蝴蝶似的飞向那六米高的王座。
最终鬼火在王座一左一右一中间停下。
霎时间，王座上烟雾缭绕。
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怒目威严，身着帝王服饰，头戴冕旒的巨人。
“捉鬼师凌霄，见了我为何不拜？”
凌霄顿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自问也见过几个庞然大妖，却从未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惊骇。
这不是来自于视觉冲击，而是源于敬畏神明的本能。
回过神后，她赶忙双手交叠做拱手礼，恭敬叩拜。
“凌霄拜见酆都大帝。”
“抬起头来。”
凌霄恭顺地抬头。
直视酆都大帝双目时，虽然心中万般惶恐，但没有流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
“你不怕我吗？”
“凌霄区区一介捉鬼师，能得见酆都大帝真容是我莫大的荣幸，但我心中只有敬仰并无害怕。况且……”
“况且什么？”
“这一路与酆都大帝同行，凌霄知晓您明辨是非，更有纯善仁德之心，所以更无需害怕。”
“大胆！”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斥声，差点让凌霄没支撑住挺起的后背。
“你既然早已猜到我的身份，居然还敢对我无礼放肆。”
“凌霄先前的确对您多有得罪，请您降下责罚。”
“你刚说我明辨是非，有纯善仁德之心，如果我罚了你岂不是打我的脸？”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低下头。
忽然，一双穿着长靴的脚站在凌霄面前。
此刻酆都大帝已变成平常的模样。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凌霄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眼前的男子全然没了刚才威严老成的模样。
相反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
剑眉星目，气质舒朗，但仍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虽对我多有不恭敬之处，但念在你通过重重考验又救人心切，就罚你与重明相见好了。”
“凌霄叩谢酆都大帝。”
“行了，私下唤我鬼帝即可，起来吧。”
鬼帝不以真身示人的时候平易近人多了。
凌霄松了好大一口气。
“可我记得在您御下有五方鬼帝，这么唤您合适吗？”
“都说了是私下，他们都在各自的地界，谁会知道你怎么唤我。”
“是。”
凌霄这回看明白了，这位酆都大帝的本质是不着调那一挂的。
所以才能想出那么多损招考验她，而不是刻意为难她。
看来之前是她误会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敢问，重明在哪儿？”
“跟我来吧。”
鬼帝带她进入侧殿。
一推开门，凌霄就被两个威严高大的神像壁画吓到了。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似乎和鬼帝极为相似。
“这两位是？”
“他们是前两任酆都大帝，自古以来酆都大帝便是任期三千前一更迭的职位。”
“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放肆，不该问的别问。”
鬼帝一句话，凌霄就乖乖闭了嘴。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前两任去了哪儿。
只不过是想知道前两任有没有这位鬼帝这么不着调。
就在这时，重明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他略过鬼帝，一把将凌霄搂入怀里。
凌霄的脸紧紧贴在重明火热的胸膛，惊诧地眨了眨眼。
鬼帝见这俩人毫不顾忌他，于是故意咳了两声。
重明瞬间冷下脸，缓缓松开凌霄。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见凌霄摇摇头，重明才有了些许好脸色。
鬼帝瞥了重明一眼，昂首道：
“我既说了无论她能否通过考验，我都会保她安然无恙，就一定能说到做到，你这是不相信我？”
“酆都大帝以这种方式考验，换成谁都做不到完全信任。”
“当初你为了凌霄跟我要鬼脸谱，口口声声说她就是天命人，我总得知道她配不配得上吧。”
“那也不该让她一个人深陷困境，好在她才智心性过人，否则误了正事你岂不是要把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我看你就是对凌霄不够信任，所以才会有这诸多烦恼。”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凌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赶紧冲两人伸出手。
“停！”
一瞬间，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凌霄身上。
凌霄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换上一脸明媚的笑容，站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鬼帝这么做的确没错，毕竟鬼脸谱世所罕见，寻找诡玉更是责任重大，鬼帝对我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而且鬼帝对我多有照顾，我内心十分感激。”
鬼帝一听这话，立马挺起胸膛。
“听见没，凌霄都比你有格局。”
重明还想争执，却被凌霄拽住手臂。
“至于重明就更没错了。”
“不是，他怎么没错了？你别是有心偏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