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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结界外的甬道就被鬼脸娃娃鱼填满了。
并且那些贴在结界上的鬼脸娃娃鱼还在不断用身体撞击。
这玩意儿力气之大，凌霄是见识过的。
甬道内逼仄不说，结界设下得也匆忙。
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凌霄赶紧回头抓住封离的肩膀。
“快走，这东西邪性得很，你相信我你死不了，但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我们恐怕就要一起死了！”
一听凌霄这话，封离瞬间清醒过来。
他立马手脚并用，一溜烟就窜了下去。
“长生，该你了。”
“不，我殿后，你先下。”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再怎么说也有不死不灭之躯，它们奈何不了我。”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等出了尸鬼山你就再也别跟着我了。”
凌霄态度强硬，长生也只好踩上了悬云梯。
“你保护好自己。”
说完，长生就迅速向下移动。
凌霄扶着悬云梯，看着长生抵达半中央才放下心来。
结界已经裂开了好几个缝隙。
此地不宜久留。
凌霄赶紧踩上悬云梯逃出甬道。
然而就在她快要到达半中央的位置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碎裂声。
紧接着无数鬼脸娃娃鱼蜂拥而出。
悬云梯被猛烈地撞击，右边的绳索瞬间断裂。
还有好几只鬼脸娃娃鱼从出口掉了下来。
凌霄见状赶紧飞出执妖钩在出口旁边的悬崖下方。
撒开悬云梯的一瞬间，水流和鬼脸娃娃鱼刚好砸到凌霄刚刚所在的位置。
重明见状强忍肩膀撕扯的疼痛，伸展翅膀飞向凌霄。
而鬼脸娃娃鱼不停从出口掉落出来。
它们从百米高的地方摔下来，顿时血肉横飞。
凌霄看着那些婴儿尸体摔得粉身碎骨，一时间头晕炫目昏厥了过去。
左手的执妖瞬间收回。
没了执妖的牵扯，凌霄迅速下坠。
长生和封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而远处一个躲在阴影下的人影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甚至身子都探出去了半分。
幸好重明及时接住了凌霄，抱着她平稳落地。
那人影才松开了拳头，转身离开。
这时出口也被封起来，悬云梯却没有收回。
他们眼睁睁看着仅剩的绳索也被石壁夹断了。
这下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带凌霄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重明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儿，不由得搂得更紧了。
睡梦中，凌霄的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些婴儿尸体的画面。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重明为她抹去泪痕，发现她体内的妖异之气竟然消减了许多。
结合之前长生和封离受伤时的情形，以及凌霄解剖鬼脸娃娃鱼时眼中的悲悯，还有今日凌霄看到婴儿粉身碎骨的样子。
重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妖异之气是随着凌霄的情绪而增减。
若凌霄愤怒仇恨之时，妖异之气便会猛涨。
而凌霄悲悯苍生之时，妖异之气便会消减。
还有凌霄在三生石前看到的那东西，不禁让重明陷入沉思。
“凌霄，你到底是谁？”
凌霄好似听见了重明在跟她说话。
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重明？”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凌霄摇摇头，坐直了身子。
环顾四周后发现他们这时在悬崖下一块凹进去的地方休憩。
“长生和封离呢？”
“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了一片果林，他们去摘果子了。”
“你怎么能让他们单独行动？清奉道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而且还有各种妖兽潜伏在林子里，万一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林子中的妖兽都去分食那些鬼脸娃娃鱼了，而且果林距此地不远。你看，他们已经快回来了。”
重明抬起手腕，表盘上正显示着长生和封离的位置。
长生的是一只狼头，封离的是一只龙头。
凌霄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幼稚的东西也只有封离想得出来。”
“他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龙，怕不是想压我一头。”
“那我们两个在表盘上又是什么形象？”
重明按下表盘侧面的按键。
一只重明鸟赫然出现。
凌霄也打开了自己的表盘。
上面竟然显示出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没想到我在封离心里还怪可爱的。”
“我觉得还不够贴切。先前我一直觉得你像只猛虎，杀伐果决勇猛无畏，但现在我倒觉得你更像一只狐狸。”
“为什么是狐狸？”
“看上去柔软可爱需要人保护，其实聪明狡猾，又擅长与各种人打交道，但倘若有人惹到你便会炸毛，然后伺机报复回去。”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
颇有一种逃出生天后的松弛感。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啊。”
封离和长生一人抱了一怀的果子回来。
他见重明和凌霄相谈甚欢，吃味地坐在凌霄身边。
“姐姐，你都不知道你掉下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说起这个，我用执妖荡到旁边以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昏过去呢？”
“你是突然昏厥的，兴许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
重明对妖异之气只字未提。
对于凌霄来说，这件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姐姐，先吃点果子补充能量吧，我和长生费了好大的劲才摘了这么多。”
凌霄拿起一颗红红的果子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异常清甜的气味。
的确是很诱人。
“这果子这么香甜，不会有毒吧。”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吃过了，很甜的，没毒。”
封离说着说着脸颊就变得红扑扑的。
凌霄眼瞧着他不对劲，赶紧给他把了个脉。
长生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怯怯地问道：
“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有毒吧。”
“脉象平稳倒是无毒，可封离怎么像是喝多了呢。”
此时封离的眼神已经变得愈发迷离。
下一秒竟直接倒在了凌霄怀里。
“封离？封离。”
接连晃了好几下也没动静，果然是醉了。
长生一边恼怒地捧起这些果子，一边说道：
“还好凌霄没有吃下这果子，否则刚醒就又得倒下了，我去把它们扔远点。”
“等一下。”
凌霄喊住了长生，从他怀里拿起一颗果子端详起来。
“或许我们能利用这些果子做点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