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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匪乱。”
这些居住在皇宫中,出入皆有侍卫护送的的谢崚肯定不会知道。
谢崚果然对此没有继续探究,耐心地等她穿完衣裳,“说吧,沈川在哪,找到他以后,孤自会谢你。”
她是谁,是否是陵城学宫的弟子谢崚并不关心,谢崚想要的人是沈川。
……
从季怀瑾口中获悉沈川的下落后,谢崚就开始准备出行,只不过慕容徽的生辰在月末,所以她特地等他过了生辰再出发。
慕容徽的生辰宴会,将太后也请了回来。经历宫变又大病一场之后,太后憔悴了许多。
事实上,站在太后的角度,她并没有错。
慕容徽只有谢崚一个孩子,若是谢崚出事,那么大燕未来将要面临没有继承人的困境。
只不过若是慕容徽纳妃,让他生下了别的孩子,那么那个孩子的母亲肯定会倾尽全力扶植自己的孩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相较之下,谢崚的处境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谢崚没那么大度,不愿意让利。
本质上,这是一场双方利益之争,谢崚和太后必然会起冲突。
谢崚代表着燕国的未来,如初升之日,而太后已经是燕国的过去,宛如西山之日。
朝阳和夕阳,自然是没法比。
众人不知道太后被送到行宫的缘由,以为是慕容徽母子间有矛盾,也没有人敢往太后身边凑,只有贺兰初,她是太后养大的孩子,太后在哪里,她就好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太后身边,如影随形。
谢崚心想,贺兰初到底是个孝顺孩子。
她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太后面前,躬身行礼,打了个招呼:“皇祖母身体安康。”
太后在外人面前,一如既往地端庄严肃,只不过经历行宫一遭后,终究是苍老了许多。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用浑浊的老眼,凝视着谢崚,谢崚也没有和她和解的打算,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只不过双方都要维持基本体面罢了。
打过招呼后,谢崚回到了座席上,安排宫宴的人知道她和苏蘅止的关系,即便他们两人身份地位相差甚远,也还是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贵族来宾中多的是老妖精,见此情景,也都将慕容徽的意思猜到了八分。
往日总是爱绕在谢崚身边的贵族郎君,此刻一个个偃旗息鼓。
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慕容徽和人敬着酒,一杯一杯地喝,谢崚见他喝得多,忍不住过去提醒他,“前几天才病过,今天别喝那么多酒了。”
此时正巧有人端来酒杯给慕容徽祝酒,见此情景有些尴尬,谢崚端起自己的酒觥,一饮而尽,“这杯,孤代父皇饮下。”
谢崚的酒量,不比慕容徽差,一杯灌下去,脸色分毫不变。
那位大臣恭维了一句殿下豪爽,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见自己的贴心小棉袄都这么做了,慕容徽总不能和她对着干,索性离场,“好了,朕不喝了。”
慕容徽放下酒杯,回到了宣室殿,但是,他却将苏蘅止喊了过去。
前些天慕容徽接受了苏蘅止和谢崚的关系,谢崚要离开雍州,那苏蘅止肯定要跟着去。
两天前,苏蘅止已经卸下了长安令一职,将领安北将军一职,带兵护送谢崚外出。
在谢崚这里,慕容徽已经来来回回叮嘱过很多次,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听得谢崚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对于陪谢崚出门的苏蘅止,慕容徽也难免要啰嗦两句,顺便让他帮忙照看好谢崚。
苏蘅止和谢崚都是慕容徽看着长大的,慕容徽对他们两人性格知根知底。
不同于谢崚容易情绪用事,苏蘅止的做事风格向来很稳,比谢崚要靠谱。
有他陪着谢崚,慕容徽会安心一些。
这是谢崚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慕容徽在殿内叮嘱了半天,才将他想到了该注意到的该说的全都说完。
苏蘅止全程乖巧点头,真诚地表示将他的话牢记于心。
当慕容徽说完,苏蘅止正准备退下的时候,慕容徽道:“还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慕容徽让侍女给他端来几本书,缓声道:“既然公主喜欢你,那你就要恪守身为男子的本分,这几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回来以后,朕要亲自考你。”
苏蘅止正要恭敬地接受,目光却无意间瞥见那几本书的书名——《男则》《男戒》和《男训》。W?a?n?g?阯?F?a?布?页????????????n????????????????????
苏蘅止:“……”
“陛下,这书是哪里来的?”
古来只有规训女子的《女戒》等书,这三本书,似乎就是复刻了《女戒》等书目。
慕容徽笑:“怎么,朕亲自编写的书,你不愿意看?”
“……”
想要进他慕容家的门,三从四德缺一不可。
这些书当然是慕容徽编修的,照搬了一部分《女则》等书的内容,把“女”字改成“男”字,还加了不少他觉得嫁给他女儿必须要达成的条件。
为了完成这个大工程,慕容徽对着烛火熬了大半个月,总算是在一天前将这三本书赶了出来。
苏蘅止连忙摇头,“不,微臣一定会温习此书,力争能在回宫之前倒背如流。”
慕容徽见他态度认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慕容徽的生辰过后,谢崚就要离开长安。
她走的这天下了场雨,到黄昏时才堪堪放晴。
谢崚立在长亭边,护城河在身侧静静流淌,波光粼粼,两岸高柳夹提,柳叶青青。
这样的光景并不陌生,不过从前都是谢崚送慕容徽出征,今日总算是轮到了慕容徽送谢崚离开。
在过去数年内,谢崚的几乎踏遍江北,而她今天要去的,是她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并州。
慕容徽端来了一碗酒,折下一片嫩柳叶,放在酒面上,“今日阿崚出行,父皇敬你。”
谢崚将这碗送别酒饮尽,浓烈的醇香落了满喉,
她伸手擦干净唇边的酒水,朝慕容徽抱拳弯腰,扎高的马尾在黄昏的山风中飘散。
“父皇,儿臣走了。”
慕容徽盯着她被余霞染成红色的面庞,想要再叮嘱些事情,可双唇刚蠕动,谢崚就预判了他想做的事,抢先道:“行了,父皇,别说了,来来回回说的也就是那些话,我知道了。”
残阳似血,涂满了天际。
风鼓起广袖,慕容徽道:“爹爹等你回来。”
纵使有千般不舍,慕容徽还是要放手,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谢崚扬起马鞭,骑马前行,身后士兵跟随。
芳草萋萋,随着小路,延绵到无尽的远方。
远方,山峦起伏,江山如画。
谢崚凝望着天际,忆起当初那个从小被困在建康城的四方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