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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但他也不敢追问下去，只能是赶紧啃起了手中的鸡腿。
他毕竟已经饿久了，哪怕白蚁这次真的是来杀他的，他也顾不上了，说到底，他的思维和下位灾厄是不一样的。
但是啃着啃着，牧杨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他，已经猜到白蚁想要表达的一些意思了。
白蚁将自己称呼为同胞，然而白蚁根本不在乎下位灾厄，虽然他之前是选择了与Z307他们交谈，甚至是交易，但那只是因为性格如此，同时他也不希望目的还没达到就被同行的人捅了刀子罢了。
而之后，白蚁还刻意问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对于灾厄来说其实有着特殊的含义，因为大部分的灾厄都喜欢用自己的名字来显示自己的能力，比如与王最近的七原罪，又比如白蚁。
牧杨知道，自己是特殊的，所以他之前报名字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但现在，如果仔细回想一下的话......
“你！”
“嗯。”白蚁笑了出来，然后一小批蚁群在他身后聚集，紧接着，他微微向着牧杨颔首示意，“你不是T96，等你将这个身份丢掉，你就该成长了，然后，让我们去追寻吧。”
牧杨沉默了。
正如白蚁所强调的，他其实不是T96，硬要说的是，也只不过是T96的一部分，至少曾经是这样。
T96选择了同化自己，将自己作为他的后备之一，在那之后，自己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但也许是多年艰苦生活的原因，牧杨虽然被T96同化，但他仍旧保持着一部分的自我，没有同其他人一般，彻底融入到T96那杂乱的思维之中。
也正是因此，当T96开始如Z307一样被灾厄的本质所侵蚀，当T96遭遇到了九组的袭击，损失了大量的后备之后，牧杨居然在不经意间反过来窃取了灾厄的力量。
现在，T96那混乱的意识以及那些斑驳的，令牧杨感到恐惧的能力就封存在他的体内，这也正是牧杨为什么作为灾厄身体却十分地孱弱，甚至对这场小雪感到了不适应的原因。
他需要用自己那新得到的一丝丝力量去压制那些他根本不敢触碰的绝大部分力量。
牧杨不清楚那些力量突破封锁会发生什么，也许他会再次被T96同化，并且这次不会再有这样反扑的机会，而是彻底丢失自我。
“我来帮你。”白蚁一脸和善的表情，“将那些东西丢掉吧，这样也好让那些人安静一些。”
“不亲眼看着一名灾厄消失的话，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牧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白蚁，但现在，他也许只能按照白蚁说的做了。
而当他下定决心之后，那属于T96的能力便再次涌动起来，不光是牧杨，甚至连一旁的白蚁的面孔也在几秒钟内变成了T96的样子。
然而白蚁只是轻笑了一声，他的脸便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层层叠叠的蚁群爬到了牧杨的身上。
牧杨没有动，不是因为没有感到恐惧，而是因为他现在正在全身心地保持着自我的存在，所以没空关注外界而已。
而当那些蚁群爬到他身上之后，便开始啃食起了某些东西。
初看之下，白蚁似乎在啃食牧杨，但实际上，它们并没有啃食牧杨的身体，而是在撕咬着牧杨身体外的某些看不见的东西，那是T96的力量在牧杨身上的残留，由于牧杨窃取了T96作为灾厄的身份与力量，这些东西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缠着牧杨不肯离去。
就在这时候，牧杨听到了白蚁的声音：“放手。”
牧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白蚁的意思，曾经只是一个乞丐的他并没有什么可以紧握的东西，但几秒后，他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于是他明白了，白蚁是让他放弃属于灾厄的名分与力量。
牧杨不清楚具体应该怎么做，他只是想着要放手。
然后，那些东西就没办法继续缠着牧杨了，在蚁群啃咬下感到了恐惧的那些东西迅速离开了牧杨，去到了另外的后备身上。
当牧杨睁开眼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至少，蚁群已经撤退了，不然他还得要吓一跳。
“拿着。”
没喘息多久，白蚁就把一个奇怪的球状物体丢了过来，牧杨想要接住，但那东西碰到牧杨之后就消失了，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体内重新充盈起来的力量让牧杨感到了惊喜。
“可以了。”白蚁说，“作为全新的灾厄，你应该有不一样的力量，这东西很纯净，你可以往里面添一些东西，不过可要好好选择。”
“选择？”牧杨一脸乖宝宝的表情向着白蚁问道，“有什么选项呢？”
“多了。”白蚁回答道，“饥荒、瘟疫、死亡、战争，你要是想的话可以试着变一下，成为新的天启四骑士。”
“不过死亡和饥荒还是尽量不要考虑，那两个家伙还活着，你要是选了就会和他们发生战争。”
牧杨有些傻眼，他根本没想到什么天启四骑士，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存在，但根据传说应该十分强大，而白蚁的介绍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啊，还有。”白蚁又说道，“还有另一种强大而可怕的概念性力量。”
“那是什么呢？”
白蚁微笑着，说出了那个答案：“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