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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生还真是曲折。”
“没有其他的么?”祈景轻轻嗅着她的发香。
以乔心里一紧,微微避开他,笑着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臣妾应该恭喜皇上喜得皇子的。”
祈景身子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却在发做之前消弭无形,只是紧了紧手臂,叹口气,“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以乔没有说话。
祈景只好自己笑了笑,“等你身子好了,就给朕生个太子好不好?”
太子?以乔一怔,继而笑了笑,那么远的事,谁知道呢?沉默间,却想起一个问题,“皇上,去南方的事情是不是要缓缓?”
祈景顿了顿,轻轻点头,“是。”
“缓缓好,你应该多陪陪皇子的。”以乔微笑道,“对了,还不知道皇子的名字呢?”
“祈天澈,希望澈儿可以光明磊落,不要像她的母亲那样。”祈景轻声答。
“嗯,是个好名字。”以乔笑着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又道,“皇上,这些日子你多去看看尔雅吧,她有了身孕,情绪不稳定,这样下去对孩子大人都不好。”
“你这是干什么,体现你的大度能容善良体贴么?”祈景终于忍不住,变了语气,冷冷放开手。
以乔转过身,毫不畏惧地看着祈景,淡淡一笑,“怎么会呢,臣妾说的,都是事实啊。”
“好个温良贤淑的贵嫔,朕真是三生有幸啊。”祈景哼出一丝冷气,拂袖离去。
以乔若无其事地一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书房准备练字,握着笔想了半晌,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于是叹了口气,慢慢往外走。
“娘娘,您要去哪?”晓暖几人连忙跟上来。
“一个多月没出门,我想出去走走,你们放心,不必跟我一起了。”以乔淡淡一笑。
二月的光景,北方仍是冷的,以乔在弥漫地夜色中走着,看着一盏盏亮起的华灯,间或忍不住咳几声。
“南宫容若,你是木头吗,多说几个字会死么?本公主哪里吓人了,你用得着一见我就躲么?”一转过小路,便看见乐颜拿着鞭子指着南宫容若,后面还跟着两个宫女。
“公主,抱歉。”南宫容若低头道,姿态恭敬却不谦卑。
“抱歉抱歉,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么些话,要不是你是皇兄看重的人,我真想现在就砍了你!”乐颜更愤怒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以乔最先的反应是碎碎念,同时捂住不识时务想咳嗽的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念一想,要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也不会觉得这话怎么样吧?别人都坦然了,你跑个什么劲?
正想着呢,乐颜后面的宫女眼尖,看到以乔,便叫了出来。
以乔只好走上前,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正找皇上呢。”
南宫容若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变了一下。
“皇兄此刻大概在怡情苑吧。”乐颜缓了一下铁青的脸色,忽地又抛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给她,“你怎么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
关我什么事啊?以乔这条失火城门下的池鱼在心里呼喊。
乐颜冷冷斜瞥着她。
这大庭广众的,被一小丫头教训,说出去脸还往哪搁呀?尤其这小丫头还是吃硬不吃软的,于是以乔沉下脸,“我自笑我的,招谁惹谁了?你心情不好,别把气往我这撒。”
乐颜怒极,冷冷看着她,半晌,挥了下鞭子,收起,大步往回走,“敏儿姐,去我那里喝茶吧。”说完也不等以乔,一身煞气地走了。
以乔定定看着南宫容若,半晌,低下眉,静静转身,追乐颜而去。
“敏儿姐,来咱们来喝酒!”乐颜砰的一下,放两壶酒在桌上。
以乔嘴角抽搐,这么喝会死人的!干笑了一声,“太医说我要禁酒。”
“什么啊,那群庸医的话你也信。叫你喝你就喝,爽快点!”乐颜说着就倒了两大杯酒。
以乔怔怔看着那杯酒,半晌,豪气地一笑,“好,喝就喝,谁怕谁。”
还好,不是很烈,只是——冰的厉害,以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还没好?”乐颜喝了一大杯酒,闷闷问道。
以乔漫不经心地一笑,“小毛病,没事,来我们继续喝。”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拼起了酒,以乔三杯酒下肚,兴致就高了,笑道,“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乐颜白了她一眼,“得意什么?”
以乔干笑,“喝酒就得了,管他的呢。”
“好,喝,今天大醉一场,明天我就要做开开心心的公主。”乐颜不像以乔那样光说不做,一杯一杯地喝着,基本上保持着以乔三倍的速度。
以乔一边喝,一边兴致勃勃地背起了《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好诗,看不出来敏儿姐还有这么好的诗情啊?”一曲终了,乐颜已经有些醉了。
“这么好的诗我写不出来,你听着就好了,其他的可别问。”以乔看着她的醉态朦胧,好笑道。
“不问就不问,谁稀罕,我更不稀罕那个死人!我要赶快找到驸马,风风光光地、开开心心地出嫁!”乐颜自斟自酌着,又喝了几杯。
“死人”是谁,不言自明。
这丫头,说什么气话呀?
以乔淡淡一笑,沉默半晌,轻声背起了太白的另一首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念到这里,乐颜已经完全醉倒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以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低声叹道,“丫头啊,不是我不陪你喝,你可知道,举杯销愁愁更愁。尤其是,嘴后容易乱说话,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言罢又提高了声音,“乐颜,醒醒,回屋里去睡。”
等招呼乐颜睡下,已经很晚了。
以乔叹了口气,在稍显寂静的曲径上站定,抬眼看森严的深宫,突然就觉得很烦躁,转头向最近的宫门看去,以乔怔怔看了半晌,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娘娘,夜深了,请回。”后面传来一个冷清且镇定的声音。
以乔身子一震,胸口剧烈地疼起来,顿了半晌,转身,低下头从他身边匆匆走了过去,昏暗的灯光照出她脸上的点点泪痕。
“娘娘……请保重。”身后的人迟疑地又加了一句,以乔没有停住,也没有回答,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回到怡妍苑,闻到以乔身上的酒气,暮清叹了口气,幽幽道,“娘娘,您别委屈了自己呀。”
以乔笑,“说什么呢?我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的,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受委屈了么?”说完却剧烈地咳了起来。
“娘娘,请保重身体啊。”晓暖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