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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佳姝的话让曹兴安心弦一动，只听鞠佳姝继续说道。
“正好一直想要保下陶恩的龙家那两位天命者，眼下都不在龙崖城中。”
“清理掉陶恩的时候做的隐蔽一些，或是嫁祸给某一个外来的势力。”
“...
海风如刀，割裂云层，南境海域之上雷鸣滚滚。那道贯穿海床的巨大裂缝不断扩张，仿佛大地张开了巨口，欲将整片海洋吞噬。幽蓝光芒自深渊底部喷涌而出，映照得海面如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凌霄与苏璃立于孤峰残垣之巅，遥望千里之外的异象，心神俱震。
“双星同坠，万物归墟……”凌霄低声重复碑文，指尖微微颤抖，“这七个字，不是预言，是警告。”
苏璃凝视远方，权杖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却已重新泛起微光。她闭目感应，灵魂深处那枚由钟意留下的记忆碎片正轻轻颤动，如同被某种遥远的存在召唤。“渊墟的大门真的开启了。”她睁开眼，眸中紫焰跳动，“我能感觉到最后一枚轮回之钥的气息??它在呼唤我们。”
“也是在引诱我们。”凌霄沉声道，“镜中之人说‘时机成熟’，说明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故意让我们击退他，只为推动我们走向渊墟。”
“可我们别无选择。”苏璃望向他，“若让他先取回钥匙，虚渊回廊将彻底失控。时间倒流，历史重写，你我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抹去。不只是我们，连那些曾为我们牺牲的人，也会变成从未存在过的幻影。”
凌霄沉默片刻，抬手抚过胸前黯淡的狼王印记。那一瞬，他仿佛又听见了童年枯井边火尾狐微弱的呜咽，听见母亲在地牢外轻声叮嘱：“霄儿，只要你心中有光，就不怕黑。”这些记忆如今成了他唯一的锚点。
“那就去。”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闯渊墟，夺最后一钥，断了他的轮回之路。”
话音落下，天命之门残存的符文小径仍在虚空闪烁，但通往虚渊回廊的路径已被镜中之人切断。此刻，唯有跨越万里海域，直抵海底古城，才能触及真相核心。
两人不再迟疑，纵身跃下孤峰。凌霄双手结印，体内残存灵力催动契约共鸣。刹那间，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白霜狼王虽本源受损，仍强撑现身，化作一头巨兽载他们腾空而起。与此同时，苏璃召出黑蚀狮，紫焰缭绕间将其缩小为护盾形态附于背后，形成双灵协同飞行之势。
风驰电掣，穿云破浪。越往南行，天地异象愈加剧烈。天空开始出现诡异的裂痕，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开，露出其后混沌翻涌的虚无。海水逆流成柱，直冲苍穹；鱼群悬浮半空，僵死不动，眼中竟浮现出与镜中之人相似的紫金漩涡。
“这是……时间紊乱的征兆。”苏璃咬牙，“渊墟开启的同时，现实结构正在崩解。”
“说明我们来得还不算晚。”凌霄紧握拳心，“只要规则还没完全重构，我们就还有机会逆转。”
三日后，他们抵达南境最深处。此处名为“归墟海眼”，传说中万川终归之地，连沉船都会被无形之力吸入海底深渊。如今，海眼中央赫然浮现一座庞大城影??层层叠叠的宫殿、高耸入云的祭坛、蜿蜒曲折的街道，尽数由黑色晶石构筑，在幽蓝光芒中缓缓旋转，宛如一座倒悬的冥都。
“渊墟……真的存在。”苏璃喃喃。
就在此时，海面骤然炸裂！无数触须般的黑影从深渊中探出，每一根都缠绕着破碎的记忆残片??有孩童哭喊的母亲面容，有战死沙场的御兽师临终遗言，更有千年前紫蚀王朝覆灭时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这是记忆之潮！”凌霄大喝，“小心别被侵入识海！”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扑向苏璃。她本能挥杖反击，却被那触须缠住手腕，瞬间，母亲被傀儡拖走的画面再度浮现眼前。她浑身剧颤，几乎跪倒。
“醒来！”凌霄怒吼，一掌拍在她肩头，同时以自身灵力强行切断两人心神连接。白霜狼王仰天长啸，银芒席卷四周，将逼近的记忆潮逼退数丈。
“不能靠外力清除。”苏璃喘息着抹去嘴角血迹，“这些是过去亡者的执念聚合体，它们不属于现世，也无法真正伤害肉体……但若心智动摇，就会被拖入永恒轮回。”
“那就只能硬闯了。”凌霄眼神一厉，“我们分头行动??你从西侧祭坛切入核心区域，我去东侧唤醒守护机制。若能找到初代御兽师留下的封印阵眼，或许能暂时稳定渊墟。”
“不行！”苏璃断然拒绝，“镜中之人设下此局，就是为了让我们分离。一旦失散，记忆献祭的代价会立刻生效，你会忘了我是谁，我会忘了为何而战！”
凌霄怔住。
“我们一起进。”她握住他的手，鲜血顺着权杖滴落在他掌心，“就像你说的，我们不信命，只信彼此。哪怕前方是虚无，我也要和你并肩走到尽头。”
凌霄看着她染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