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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变温柔了，决心却也变强硬了呢。”
“因为遇到了很多事情啊。”阿申并没有否认明石的评价。
“你之前，好像对刀剑付丧神抱有一种奇怪的误解，”明明是月色如水的良辰好景色，这两条咸鱼居然在谈着肃杀的事，“认为——必须保持着我们的性命。”
“……”阿申想想，倒也是。《刀剑乱舞-online-》是一个温和的女性向游戏。但是现实可远比这个残酷得多，“那么，真正模范的审神者，应该做什么呢？”
“啊，那种人，不存在的吧。”明石百无聊赖的话中略带嘲讽。
“那么，战场……是什么样的呢？”明石的回答让阿申的心沉甸甸的，心生凄凉。她不愿多想，只好换了一个也温和不到哪里去的问题。
“战场，”明石的笑容被渲染上了充满了血与火的温度，“就是一个刀剑折损断裂，审神者的身体温度不再，也是寻常的地方。”
“……”阿申侧过头打量着明石的表情，“但是很痛快？”
“是，”明石痛快地回答道，“毕竟能随心所欲，顺着自己的心意嘛——毕竟战场又不是去万屋里买东西。”
“这样的回答还真是不明石啊，”阿申任由月亮在自己的眼睫间隙，在模糊和清晰之间转换，“不过，却够‘刀剑’。”
“哈。”
“要是按照刀剑的观念来看，”阿申自嘲地笑笑，“我可连及格线都上不了。”
“……你居然会把刀剑视作友人和亲人吗？”明石看着娃娃脸的少女，“我不阻止你哦，但是也不要过于亲密。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诶呀，明石君，虽然你没有干劲，”阿申虽然知道明石只是想表达生死无常，但一股无名火还是自心头涨起了——她撑起双臂，俯视着明石，“但是没有干劲不等于无视生死吧？”
“呀咧呀咧——您这话，”明石明白阿申是在生气什么，可也就是因为这点，他才能放心地闭上眼睛，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我虽然没有干劲，可是我勉勉强强也算强哦？想要让我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呦。”
“……”阿申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个懒骨头，才勉强说服自己，消极什么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么……哈——”一旦彻底放松，明石就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好失礼啊，明石君==”
“我错了，麻烦你原谅我吧？”明石放心地毫不在意审神者的埋怨，“唔……把话转回去。关于‘鬼’和‘鬼之卵’。我的建议是，一个不留。”
“诶？”阿申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啊，执念这种东西——啊总之，就是超麻烦的啊，”明石把头发往后捋捋，和阿申一样将双手撑在身后，坐了起来，“被‘鬼’——即使是发育体的——变成执念的对象，后果都不会美好到哪里去的啦。”
“……我知道。我知道的。”
阿申知道。这种事情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得罪一个病娇或者被病娇爱上。在她看来，两者简直没有任何区别。因为结果都是让人痛苦无比。
“但是，无法被拉回来的‘鬼之卵’，就是‘鬼’啦，”她下定了决心，对危险程度避而不谈，“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明石君——啊，可不许说‘没干劲是特点’之类的啊！”
“……”
明石看着尽情散发着自己银白光辉的月亮，眼角的余光扫过审神者，发现二者居然是那样的相似。
没有强行渲染温度的，慷慨又柔软的光芒。
她脸上鲜活的表情，在下定了那样的决心之后，还能维持多久呢？
……但是，起码，让那样的坚定，再明亮地长久一会儿吧。
“或许吧。”
他含糊地回答，唇角却加深了笑意。
“……这是什么回答啊喂！”
“这就是明石式的回答啊。”明石舒坦地升了个懒腰，“哈……你还不去睡吗？”
“唔，”阿申自然是睡不着的，不过经过了一番谈话，好歹没有那么亢奋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明石君，安抚那两个家伙好好睡觉，明天还有出阵的任务呢。”
阿申站了起来：“晚安，明石君。”
她刚想往回走，却发现一脸慵懒的明石|国行盯着她的脚，眉头都蹙了起来。
“……怎么了吗？”
这样强烈的目光，让阿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双脚。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污迹啊……这样想着，装作毫不在意的大方模样，脚趾头却在这样的注视下瑟缩了一下。
“啧……”明石咋舌，长叹了一口气，单手撑住地，然后站了起来，“你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做啊。”
“啊？”
阿申摸不着头脑，就看见明石朝自己走了过来，接着……视野里的世界就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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