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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且清清白白,今日方才被祁郡王以献艺之名带进宫来。
苏成早就知道祁郡王买下他的目的,原本还有些踟蹰。
毕竟当今皇上与皇后感情甚笃的事天下皆知,殷殊鹤身为司礼监掌印,手段更是还骇人。
直到今日进宫在承光楼献艺,他近距离看见坐在主位之上的萧濯。
苏成几乎瞬间听见了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
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绝伦的男人。
更遑论这个人还是一国之君,掌握着大启最高权力,能够对所有人生杀予夺。
若是他当真如祁郡王所说,能够入了萧濯的眼,得了他的宠爱……
之前苏成还对此事游移不定,可在看清萧濯那张脸的瞬间,便生出无限贪念和向往——若皇上喜欢男人,当今皇后是个阉人都可以,他未必就没有机会。
更何况——苏成看得分明。
今日在大殿之上献艺,皇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不然祁郡王也不会按捺不住,铤而走险将他送到紫宸宫。
可他万万没想到尚未事成便被突然敢来的皇后撞个正着。
此刻窗户开着,外面有冷风灌进来,原本心头火热的苏成想到在坊间听说过的那些有关于殷殊鹤的传闻,忽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陡然清醒过来。
他不敢说自己想爬龙床,只一个劲儿咬着见皇上身边无人伺候的理由,希望能从殷殊鹤这里求来一条活路。
眼看着他的头很快磕得血肉模糊,殷殊鹤方才笑了一声:“既然是来伺候皇上的,那就去把醒酒汤端过来吧。”
苏成不知道殷殊鹤究竟是何用意,但也不敢揣度,更不敢违背,浑身哆嗦,踉跄着起身,双手颤抖从李德忠手上接过那碗醒酒汤:“督……督公。”
殷殊鹤径直从他手上拿过了醒酒汤。
但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自顾自喝了一口。
他坐在床榻前,当着李德忠跟苏成的面,俯身凑到已经睡熟的萧濯面前,不疾不徐吻在他唇上,口对口的将醒酒汤哺给萧濯。
李德忠在心里“哎呦”了一声,老脸一红,下意识将头低下。
而站在原地颤抖不止的苏成则怔了一下,脸上血色尽失,再度出了一身冷汗,胆战心惊——不为别的,因为从这个角度他看得分明,方才自己爬上龙床时根本动也不动的皇上在皇后凑过去的那一瞬间便张开了嘴,配合着皇后的动作将那一口醒酒汤喝了下去。
不仅如此。
醉得不省人事的皇上应当是察觉到皇后的气息,在喝完了那一整碗醒酒汤后仍觉不够,迷迷糊糊箍住他的腰身,动作强势地跟殷殊鹤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从头到尾殷殊鹤都没有看他。
但他已经意识到殷殊鹤此举的目的。
他根本就不是在警告自己。
甚至于——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威胁。
他只是在告诉他,即使今日他没有来,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成事。
苏成越发恐惧害怕,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信了帝后不睦的鬼话,胆敢跟殷督公抢男人,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地上,颤声求饶,直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
殷殊鹤终于冷下脸来:“乱棍打死。”
“然后把尸体抬祁郡王府上,停满七天,不许人移走,也不许人收尸,”殷殊鹤微微一笑:“让他跟其他心思不纯的人都好好看看,胆敢觊觎我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听见这话,苏成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更加拼命地磕头求饶。
李德忠则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叫了几个内侍一起,先将人嘴巴用布团堵了,然后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整个寝殿很快只剩殷殊鹤跟萧濯两个。
殷殊鹤撩起眼皮,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萧濯:“还装?”
萧濯紧闭着的眼皮微微动了下,但看起来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皇上要是不睁眼,那我可就走了,”殷殊鹤作势准备起身,下一刻,腰身被一只滚烫的手箍住,整个人来不及站起来,就被萧濯拽到床榻之上。
两人双目对视。
萧濯望过来的眼神清明至极,哪有一丁点醉意?
看着眼前三天未见的人,他嘴角一点点勾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朕的皇后。”
殷殊鹤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萧濯是故意的。
这人自上辈子起酒量便深不可测,群臣敬的那几杯黄汤哪那么容易将他灌醉?
更何况——
殷殊鹤眯起眼睛看着萧濯道:“方才这人也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督公果然聪明,”萧濯几乎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更按捺不住对面前这人的渴意。
上辈子分开几日尚且还能忍受,这辈子不过分开了三日,他便觉如同万蚁噬心,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冲去朝阳宫,将殷殊鹤按在榻上办了。
于是,说完这句话,他箍着殷殊鹤的腰身,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然而殷殊鹤却抬手挡在他们中间,面色很冷:“别亲我。”
“心肝儿吃醋了?”
萧濯攥住殷殊鹤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直接将两人之间的位置调换,将殷殊鹤压在身下,他不容拒绝地低头吻上殷殊鹤的嘴唇,狠狠解了解瘾之后方才将人松开,抵着他的鼻尖道:“你居然还同我吃醋?”
“今日一事,难道不是督公一手设计的?”
“你故意将我们分居的消息传出去,误导朝臣,让他们以为帝后不睦,”萧濯说:“借此机会敲打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我哪句话说错了?”
司礼监原本就身为十二监之首。
他那个父皇在位时,殷殊鹤对后宫的掌控力就已经很强,更遑论他登基这三年多以来,几乎整个内廷都在殷殊鹤的控制之中。
不过是分居几日,后宫的消息哪那么轻易便传得出去?
早在萧濯得知有朝臣心思浮动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殷殊鹤是在钓鱼。
既然看穿了殷殊鹤的用意,萧濯自然会奉陪到底,将这出戏完完整整地唱下去。
惩罚式的重重咬上殷殊鹤的嘴唇。
萧濯扣着他的下巴,压着嗓子问:“还是说……皇后想一石三鸟?”
趁确认病症到底好了没好的机会,既可以试探朝中有哪些阳奉阴违,妄图将手伸到后宫的臣子。
还可以看看他面对旁人爬床时的反应。
殷殊鹤眯起眼睛望向他:“皇上难道没在钓鱼?”
顺着他的意思安排了今日承光楼这场大宴。
更是佯装醉酒,摒退宫人,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给祁郡王跟那个叫苏成的乐师留足了下手的机会。
若是他今日没来呢?
或者他晚来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