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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太大,梁幼薇缓慢地眨了下眼皮,粉粉嫩嫩的颜色逐渐褪去,又逐渐袭来。
她能听懂二姐的未尽之言。
除去明目张胆的示爱表白,还有她一贯的谨慎妥帖。
梁知徽不轻易做论断,因为世事变化无常,她唯能保证自己说到做到。旁人、哪怕是她的同胞哥哥,她都无法断言那人会永远不变。
她在尽可能地为她找退路。
梁廷鞍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了梁京仪,他稍顿:“知徽还在里面?”
“嗯,二姐有话需要单独对梁幼薇说。”
梁京仪犹有些神思恍惚,听到有人问话,她凝凝眸子,勉强这么回。心绪不宁,索性不再多说,加快脚步离开。
她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自我对话,或者说,自我反省。
梁廷鞍回头,望着那扇门,若有所感。无言停驻三秒,他提步离开。
如今的房间里,只有梁知徽与梁幼薇。
“薇薇,知道这件事,你会害怕我吗?”
最先打破平静水面的是梁知徽,她轻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
可梁幼薇只能听到自己并不平静的心跳,她舔了舔嘴唇,紧张,无措,忐忑,羞涩,同步袭来。
“……我不确定,二姐。我觉得我还不够好,不值得你去喜欢……你那么优秀,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怎么,怎么会喜欢上像我这样的人呢?”
“所以,没有害怕,是吗。”
梁知徽放下心,露出清浅的笑容,答非所问:“未来还有很长,你有很长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不喜欢姐姐也没有关系,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做你一辈子的姐姐。”
黑色瞳孔中浮着不解,梁幼薇有点呆:“…为什么呢?”
她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吗?她确实是肯定自我的人,但并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值能到这种地步。
这都多少人了,是不是太过离谱?她真的能够承受如此厚爱吗?
“幼薇,意识到爱你之前,我的人生是一潭死水。我时常向死水里投掷石子,但也只能激起微澜。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动。原来河流也能如此波澜壮阔。”
梁知徽的回答出人意料,她主动在她身边坐下,极富教养礼貌地隔开一定距离,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与冒犯感。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宽和。
“你愿意停留在这里吗?陪着我,也让我陪着你。我不求你多么爱我,哪怕不爱也好,只要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她的笑很淡,也含着几分不确定,完全没有平日里胜券在握的模样。
她问自己愿不愿意答应她,愿不愿意答应梁知徽、而非二姐姐。
梁幼薇扣紧了绳索,缓慢侧过脸去看过去。
橘黄色的光落在梁知徽侧脸,映出细小绒毛,她的面色依旧沉静无比,长睫克制地低垂,裸色的唇瓣微抿。
如同一座内敛的春山。
可以载酒,可以乘风,更可以不动声色地掌控万物。
而如此理智清醒的山,也会为她哗然不安吗?*
“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春山轻声询问,看上去做好了退场的准备。
梁幼薇眼睫一颤。水润的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绳索,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山既来就我,我亦愿就山。
她拉住山脚的柳枝,扬起泛着粉意的面庞,无声无息地恳求她留下。
梁知徽没有说话。她沉默几瞬,从口袋里拿出栀子花形状的小盒子。
咯噔一声,她把它打开,露出一枚纯度、明度皆是上品的钻戒。
戒指的主装饰也是栀子形状,花瓣重重叠叠,纯银嵌碎钻,最中间的花心则是醒目的紫色,重工精致,闪闪发光。
栀子的花语是——永恒守约,无暇赤诚。
“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情。”*
梁知徽轻声开口,同时露出自己中指的那枚,“你愿意戴上它吗?”
看清对方指戒的瞬间,梁幼薇愣住。
下一刻,大脑兵荒马乱,一片喧嚣,过往的记忆全部翻涌出来,它们如同不断加速切换的快镜头,一张张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枯燥办公室里,戴着戒指签字工作的梁知徽;长枪短炮下,戴着戒指出席各大重要场合的梁知徽;安静角落中,戴着戒指温和安抚她的梁知徽……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梁知徽始终戴着这枚戒指,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我有心上人。
她不敢置信,却得到对方一以贯之的平和笑意。
突然间,梁幼薇心软又心酸。她压抑着落泪的冲动,抽抽鼻子,将右手慢慢伸出。
梁知徽垂下眼睛,将尺寸完美贴合的戒指为她戴上,戴在与自己相同的地方。
薄茧落在指侧的触感是如此鲜明,也是第一次,梁幼薇为她的触碰而感到心悸——是悸动的心悸。
“很合适。”
梁知徽似乎在自言自语。
梁幼薇接过她的话头:“嗯。”
紧接着,她主动拉过梁知徽的手,在对方讶然的目光中,褪去对方中指的戒指。
再然后,她郑重地、全神贯注地、亲自用双手为她重新戴上。
戒指与积年的指痕重合,掩盖住了不为人见的白圈。
这一次,不会再分开。
“梁知徽,我爱你。是爱姐姐,也是爱知徽。”
梁幼薇扬起面庞,用已然泛红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望她,喉咙里的哽咽压不住,却还是要执拗、郑重地喊她姓名。
她瞳孔中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帝都。
而她一言不发,将对面人抱进怀里。
我也是。是爱妹妹,也是爱薇薇。
【作者有话说】
*1化用《君不见》惊竹娇“我是这样死板的山,竟会为你哗然”
*2出自刘令娴《摘同心栀子》
ps:知徽并不死板,她其实是很有趣的姑娘,所以薇薇的形容是“理智清醒”。
啊,伟大的年上……
本文依旧二十份小礼物噢,权当庆祝徽薇的定情礼物了嘿嘿[摸头]
第65章
乔树羽这几天总感觉有点怪。
原因无他——梁廷鞍的心情未免有些太好了。是,收购案进展顺利,他给参与人员加福利理所应当,可也没必要到“半场开香槟”的地步吧。
所有和这项目有关的员工,上到总裁,下到实习生,基本都拿了或多或少的奖金,一笔笔算下来,至少是百万的费用,真不怕人心浮了?
“树羽,你想说什么?”
结束一场网络会议不久,西装革履的男人松松领结,修长手指下意识去滑手机屏幕,似乎是想看有没有新消息进来。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再确认一下,今晚您要和梁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