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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与四哥张简修在西山上看到的场景,简单讲述给朝堂诸公和皇帝听。
当听到白莲教匪以乌香迷惑信众,以童男童女为祭祀手段,甚至于祭祀之中取有身孕妇人紫河车与胎儿,作为祭祀之引子!
朝臣们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个个目赤欲裂,痛心疾首的样子。
“耸人听闻!耸人听闻!”
吏部侍郎杨巍气得直跺脚,捂着胸口说道。
“白莲教贼子简直是丧心病狂!人人得而诛之!”
献祭童男童女,剖开怀有身孕妇人的肚子,这种残忍的行径,任谁听来都是觉得触目惊心。
张允修看向了面容寒霜的徐学谟,冷冷地说道。
“这乌香乃是极为名贵之物,非海贸而不能得,朝廷都没有多少,何以白莲教匪能够用来举行法事?
近来徐尚书又从英吉利人手中购买乌香,徐尚书又能够知晓女尸身上白莲教暗号之语言。
真真是奇怪,一切如何能够这般巧合?”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气氛当即为之一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学谟身上。
适才对于白莲教匪的怨愤,这会儿都通通转移到了徐学谟身上。
吏部侍郎许国反应很快,他立马跳出来,直直指向徐学谟痛斥说道。
“徐叔明!我原以为你饱读圣贤书,能恪守纲常。
谁料,你竟披着二品锦鸡补服,行豺狼虎豹之事!”
万历皇帝也板起脸来,质问徐学谟说道。
“徐叔明,尔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学谟眉眼深沉,他看了看在那地上瑟瑟发抖的英吉利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审视自己的张允修,再看了看朝堂上一双双厌恶的眼神。
脸上不由得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上前拱手朝着万历皇帝说道。
“陛下!臣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臣确实与这英夷有过接触,也确实购买了一批乌香,可那又如何?”
他脸上露出嘲弄地笑容,看向了许国,又看向了张允修。
“大明律可有一条说明,礼部官员不可购买乌香,可有一条条例说明,礼部官员不能懂英吉利语?
即便是我都有,你张士元拿什么治我的罪!
尔不过一介黄口小儿,也要东施效颦,掺和邢名之事吗?
简直是可笑至极!”
徐学谟自信满满的样子,只觉得对方的攀咬实在有些可笑了。
即便是这些东西,能够证明他有问题,那又如何?
你能够在朝堂上将我锤死么?
无非又是要三司会审,届时清流们便有无数的办法,可以让这些事情查不出一点眉目!
张允修却一点也不慌,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说道。
“敢问徐尚书,这京师总坛到底意欲何为啊?大觉寺可否是尔等结社场所?”
他眯了眯眼睛。
“还是说,我要叫阁下为苏老掌柜?”
自南宋绍兴三年成立以来,一直发展到如今,白莲教内部已然形成了一定的组织团体。
这些人在内部一般以师徒相称,师徒之间可以说是亲如父子,一般会称呼“祖师”“师傅”“掌教元帅”“先锋”等等。
“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徐学谟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一甩袖子,不愿搭理张允修的样子。
他朝着皇帝恭敬说道。
“陛下,不论是白莲教诸事,还是新政瘟疫,都仍需有司调查,再于朝堂上争论已然毫无意义!”
张允修上前一步质问说道:“再等调查?等着你将那大觉寺法慧和尚杀人灭口,将那些来自南直隶的白莲教余孽,通通灭口?”
“张士元!”徐学谟跺脚说道。“尔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于老夫,真将朝堂法度视作无物么?”
他嘴巴一歪,痛哭流涕的样子,扑通一下跪在了万历皇帝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
“陛下!老臣乃是一身清白啊~
疫病以来,家中老母病重,为四处求医问药,已然是家徒四壁,听闻那乌香能有一定作用,心怀侥幸,这才寻了英吉利商人求药。
老臣也想着赚上一些银钱,故而多购置了一些,却不想受此污蔑~
老臣~老臣~呜呜呜呜~”
徐学谟哭得撕心裂肺,面色惨白,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仍旧在此狡辩!那我问你。”
张允修怒然说道。
“那大觉寺住持与你有何关系?礼部为何忽而招揽一名南直隶住持进京城?
大觉寺于京城之中多办祈福法事,可为何次次出事?”
徐学谟一边哭一边还振振有词的样子。
“朝廷选拔僧侣自有法度,岂是我一人能够决定?大觉寺法慧和尚德高望重.”
张允修眯起眼睛说道:“还在这里狡辩?要不要